那个瞬间他真
绝望，感觉自己完全靠着运气才能活到今天，前路茫茫，
他顿
顿，说：“是因为
还活着吧。”
因为还有他这
个人活着，把他
个人丢在这里，他也许很快就会疯狂，那与让他去死没什两样，所以零八觉得自己得继续撑住，再撑两天，再两天……说不定，就能等到看到希望那天呢？
然后游影出现，他们知道外头没有放弃他们，而且似乎有有效救援方法，他们等待是值得。
——所以零八放弃。
他把战友交给江淮，终于作为逝者得到安息。
小何满脸紧张地四处张望，可抓着他游影手上力道实在太大，他意识到什，怔怔地问：“陈哥？”
没有人回话。
狗叫声与人声同时消失。
江淮向前走两步，零八原先待着地方什都没有。
“陈哥！”小何扑过来，可他们在这种情况下都是睁眼瞎，他只能无望地伸出手挥挥，却终究什都没有摸到。
幼儿园里找到个项圈？突然想起来……每次都找到，但每次都弄丢，现在明白，因为那并不是大黑项圈。”
大黑是他曾经养过那条小狗。
现在……好像就在他身边。
大黑“汪汪”两声，狗叫声奶声奶气。
电光火石中，江淮突然想到在幼儿园时，外头那急切而凶厉犬吠，他问：“在幼儿园，你曾经听到过狗叫吗？”
“陈哥他，就是在那些奇怪人出现后某天，和们商量彼此间不要叫名字，只叫编号，”何平断断续续地说，“其实不定有用，因为这里人好像能直接知道们叫什似，但是有天……”
有天，不知道是重复哪天，小杨喊他们名字，喊成编号。
他们反复试验发现，并不是对方开始就知道他们信息，而是他们在心里认为自己名字是什，那些似人非人家伙叫出来就是这样名字。
说实话，在听到江淮说陈哥就是明天会死掉“陈冬冬”时，何平是很惊讶，因为很久没人这叫陈哥——但惊讶后是不寒而栗，如果江淮说法是真，明天是陈哥，接下来是不是会轮到他？
在这样诡谲世界里，究竟怎样才能活下来？
他撑着膝盖站在原地，大雾茫茫，天地浩渺，仿佛走不到尽头，但有人……已经走到他生命尽头。
“他……”小何怔怔，咽下下半句话，“游少校，们接着该往哪里走？”
游影说：“也不知道，们往前吧。”
他们安静地向前，小何也沉默几分钟，才在平稳前进声中开口：
“陈哥应该……早就……”
零八摸摸小狗头：“从来没有，如果你听见，那应该只有你听到……是你做什吗？”
“确听到过很多次，以为是狗在提醒有危险——”他话音顿，“虽然它叫起来很凶悍，但应该不是想威胁……吧？”
大黑奶气地对着零八叫两声，在江淮伸手去碰触零八时，声音变，奶凶奶凶地对他“汪汪”几声。
零八笑着拍拍它头，他声音透过雾气传过来，显得飘渺不清，他说：“没办法，们都没听到，那就只能靠你自己来判断。”
“对，”他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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