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凛没有正面回答,简单道:“年级统安排统接送,不用考虑太多。”
他把学生们安抚完,转身随意道:“裴老师,走吧,吃饭去。”
裴灼应声,把教案放回包里,跟着他走出去。
下楼以后转弯往远处走,竟不是去食堂,而是往停车场。
裴灼呼吸跳,感觉自己像是被诱拐过来无知同学,望眼远处道:“又出去吃饭啊,陆老师?”
等父子走,裴灼才端着保温杯进来。
他刚刚拜托爸爸把阿毛接走,放在他那边养个月。
“今晚去哪几家?”
陆凛望着他笑:“西三街。”
春游批示下来,说是这周六统去大学观摩旅游。
他昨天睡醒时吓跳,在好多年没干干净净家里呆呆坐半天,还以为自己回到还没和老婆离婚早些时候。
小孩在背对着他做作业,听见响声时指指厨房,说他煮好面条,盛起来就可以吃,还是热。
男人下意识地看家里亮堂堂每个角落,看见那些酒瓶和包装盒都不翼而飞,茶几上还压着五块三。
“爸,睡醒?”
“醒……醒。”
第二天早,陆凛把杜仲带去办公室,把打印好表单交给他。
男孩在看见贫困生几个字时还有些胆怯,低着头说话,声音有点小。
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两人,隐私保护很好。
陆凛讲完申请流程,平静道:“现在好好读书,以后就可以永远离开这个词。”
杜仲握紧那薄薄几张纸,深呼吸道:“老师,好好学。”
陆凛开车门,神色自然:“不是还欠裴老师顿饭?”
“上次还过。”裴灼有意逗逗他:“前天刚吃过日料,陆老师忘?”
“那就再欠顿。”陆凛依
裴灼上完课刚好是中午,陆凛拿着通知单吩咐班长发下去,其他人接单子看,忍不住小声吐槽。
“听说隔壁学校去是欢乐谷哎……”
“没让咱们去八大处爬山就不错。”
“老师,们这周六是去哪个大学啊?”左小叶好奇道:“清华北大?人大?”
她不问还好,问旁边几个性格跳脱学生就跟着唉声叹气:“去都去好几次……没意思。”
他好像被猛地当头棒喝,麻木情绪开始分解崩离。
“这些年是太失败,没有做好本分。”杜爸爸手抄着孩子肩,弯着腰跟陆凛道歉:“还让你们老师来照顾这些,是们不好,真是麻烦您和裴老师。”
陆凛站起来伸手拦住,另只手把表单交到这父亲手里。
“餐补和奖学金都可以争取,其他事情已经和杜仲说过。”
“好好,”杜爸爸笑尴尬:“谢谢您!真特别谢谢您!”
谈话之际,门口被敲响两声,他们同时转身过去,竟看到昨天那个昏睡到不省人事中年男人。
杜爸爸今天过来时显然记着拾掇下自己形象,可他穿着最好件衣服也领口松垮,边缘还冒着线头。
“陆,陆老师啊,不好意思。”他有些拘谨走进来,站在杜仲旁边道:“昨天记错时间,还以为你们是周四过来,刚好工友们又叫去喝酒……”
陆凛听着他解释,留着神给杜仲多写行备忘。
男人虽然慌乱拘谨,但态度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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