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师?”陆凛接,低声唤道;“做噩梦?”
裴灼沉默好会儿,干涩道:“刚才在看《倾城之恋》
阿毛抱着球昏沉睡去,裴灼独坐许久还没有困意,便拿起自己找陆凛借那两本书,倚在床边慢慢看。
刚好就看到张爱玲《倾城之恋》。
他读到柳原在深夜里打电话过去说声爱你那段,两三行扫完,胸口发烫。
书里在讲战争,讲离别,讲情人之间试探与徘徊。
页页看过去,他心里却始终都在想陆凛。
等晚饭结束各自回家,裴灼才缓过神来,心里温热。
家里人接纳陆凛是其,爸爸说那句话是其二。
陆凛是这样好人,英气俊朗,又细腻体贴。
如果不是刚好转到这个班里,可能辈子都遇不到他。
裴灼有时候想事情很慢,过好久才转过道弯。
裴灼在他那边过周末,狗狗自然是归霍鹿拿备用钥匙领走,听说差点被她家养布偶猫挠破鼻子。
到周再把阿毛领回去时候,霍鹿脸暧昧:“爹妈都等着听八卦呢,你周末蒸发两天,该交底吧?”
兄妹两块回家吃晚饭,大致解释清楚近况。
裴爹连着担心四五年,就是怕儿子孑然身过得太孤单,后来实验出事便更不放心,寻思好几次怎把孩子拐到公司来过安生日子。
现在突然瞧见陆凛,反而跟吃过颗定心丸似,也不成天在微信群叨叨着找裴灼说话。
老师,借两本好不好?”
陆凛时没说话。
裴灼笑他:“看完就还你,舍不得啊。”
男人伸手把那两本书从书架上拿出来,声音温厚。
“原本是想送你。”
突然就很想很想他。
时间已经是两点四十五。
裴灼深呼吸刻,还是拿起手机把电话拨过去。
对方早已睡熟,前几声没有接。
裴灼脸上发热,觉得自己突发奇想打扰陆凛睡觉,低着头就想挂电话。
他知道陆凛对自己时刻温热着份珍重,自己到今日才好像突然开窍。
陆凛何尝不是他生命里份珍贵。
好像今后人生里都不能没有他。
裴灼这会儿真开窍,反而有种捧着宝物,心里喜欢又怕它碎掉复杂感觉。
时半会又得慢慢回味。
“你爸啊,回来就跟说,”霍姨帮他们两夹着菜,顺手又给裴爹盛碗粉丝汤:“他在生意场上混几十年,最会看面相。”
霍鹿把阿毛脑袋敲下去,好奇道:“那陆老师是个什面相?”
“很有英气,是个踏实人。”裴宏川放下筷子道:“谈恋爱就要找这种,鹿鹿你知道不知道?”
裴灼剥好鹌鹑蛋喂给阿毛,好奇道:“眼就放心?”
“不放心也没办法,你这小孩儿心也是野。”裴爸爸慢悠悠道:“谈都谈还瞒着,要是周六没去那,估计明年都不知道。”
“钱钟书老先生说,书只能借,不能送。”
“借要还,回生,两回熟。”陆凛把书放到他掌心,眸色如墨:“本书便可以做两次接触借口,而且不着痕迹。”
裴灼把书抱在怀里,半晌道:“陆老师,从前觉得你正经又严肃。”
“现在想想,正经人说情话,哪怕是无心都撩人。”
陆凛笑着吻他唇:“心在你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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