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如何?”嵇鹤四平八稳地反问。
路听琴听得流下滴冷汗,对四师兄维护自己心情有新认知。作为案发当事人兼首恶,他都觉得这反问过分。
重霜又急又恨又气。“怎知道,除非时光倒流,叫你站在旁边!”
他手伸进衣襟,拽出个挂链,链子尽头,挂着个粗糙小布袋子,看上去是拿破布缝,封口系着根绳。
他抽开绳,攥着袋子,骨节咯吱作
叶忘归按嵇鹤把。
重霜攥着剑,将剩下袖子往下扯,露出肩膀、胸口。几道狰狞鞭伤,触目惊心地盘桓在少年单薄臂膀。和针孔样,有新旧之分。
“够吗?”
路听琴脑中涌起眩晕,快不知道怎呼吸。想撑下地面,撑住厉三手。
这只手微热,有力地扶住他。路听琴心虚地悄悄抬头,没有窥见想象中愤怒和鄙夷。三师兄仍是副平静沉思面容,仔细凝视着重霜展示。感到路听琴视线,空出只手,再次拍猫样拍拍路听琴头。
来!路听琴晃晃。他颗心提到嗓子眼,面容因为紧张而绷紧,决定不论发生什,都点头应是,寻求宽大处理。
在紧盯着他师兄们眼里,师弟青丝凌乱,神情冷寂,这下,仿佛被徒弟指控伤透心。
嵇鹤单手颤动,忍下来。
叶忘归犹豫道:“重霜,你是不是有误会?”
少年咬咬牙。他右手持剑,往自己衣袖割去,举起胳膊,将内侧展示在叶忘归眼前。
厉三身上,对比黑峻峻老三,好似块脆弱白玉,清冽高洁。他身上带着血和烧伤痕迹,到处都是本可以避免伤痕。就算遭到这过分对待,满心依然想着徒弟。
自己太不是东西!
叶忘归垂下脑袋,像只毛都湿透、耳朵耷拉下来大狗。
“去……去找他……咳咳……”路听琴咳个不停。
“好好好,你别急,别急。”叶忘归赶紧骨碌爬起来。
路听琴:“……”
不知道为什,觉得就算要被清算。也轻松点。
“有什证据,是你师尊做?”嵇鹤道,双手抱在胸前。
他语气比之前更冷,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人心已经偏到天边,不论听到、看到什,都坚信不疑地有另套自己想法。
重霜怒视他。“去他那屋子搜!搜都不用搜,工具都挂在墙上!”
青色静脉处,有明显不正常淤痕,以修真之人目力,能看到明显道道针孔。有已经近似无痕,有接近崭新。
嵇鹤不言不语,轻功点地,落在叶忘归侧,仔细看起重霜手。
“怎弄?”他冷冷发问。
重霜讥讽道。“禀嵇师伯,这得问好师尊。”
“非得打顿才能老实交代是吗!”
重霜泪已经止住,血和泪痕,就留在脸上。他在这派兄友弟恭中,感到无尽寒意,忍不住自嘲笑起来。他等着叶忘归走到自己跟前,冲着他恭恭敬敬,重重往地上跪。
“首座,弟子不服。”
路听琴挣扎着坐直身体。
重霜额头磕到地上,力道之重,让人担心这下会不会磕晕他自己。他结结实实地磕三下。
“首座于,有再造之恩。师尊于……他不配为师,不配玄清门下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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