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座不必多言。”重霜打断道，“诸位师伯们说是就是，弟子不敢有二话。”
路听琴下意识按住太阳穴。
瞧瞧，听这语气。今天诸事不宜，不该出门，就该放任龙崽子在山里蹲着。
经过那次夜里
争执，他已经弄清楚
点重霜脑回路，现在估计认定
，他这个师尊说辞，已经被师伯们接受、包庇。
“重霜。”路听琴出声道，嗓音因头疼，显得沙哑而冰冷，“
跟你说过，要有话直说。”
“这是自然。”重霜低笑声。“首座师伯口风，变得真快。先前问道台上，还口个师尊名讳，现在又对说起尊称来。”
叶忘归皱眉，“你师尊没跟你说明白？”
“说什
？”
“你是个龙崽子事。”嵇鹤双手抱胸，凉凉道。他说话时，隐在手肘下手，攥得很紧，忍耐着上去再吵架冲动。
路听琴面色白。
叶忘归突然站起来，望向静心坛旁，山壁上树林，厉声喝问：“谁？”
嵇鹤翻下眼睛，接过奶橘，丢到路听琴旁边，不再言语。
天青色身影，在林中迟疑瞬，而后脚踏山壁，轻盈地落在地面。
他天赋绝佳，仿佛生来就能穿云纵雾，从再高地方落下，也没有忧惧之意。
叶忘归神情变得古怪。
，翻车。
路听琴恐惧地想。
他自己不会带小孩。现在反悔，暗示师兄们带，来得及吗？
“没救。老三，你来。”嵇鹤指挥道，有自知之明地站到很远地方。
他不喜通人言、化人形妖兽，勉强能接受与人心灵相通、基本还算在动物范畴内灵兽。更何况，奶橘闻到他气味，向叶忘归呲牙后，转身就要向他冲来。
“师尊指教是。”重霜躬身。
路听琴见他这样，股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你直待在附近吧，你想干什？”
他模糊地责问，不想让师兄们知道重霜直跟在自己身边，再引出新矛盾。
重霜垂眸，缓慢道，“弟子
师兄啊，说点好开场白行吗？
怎好端端，碰上重霜又到这种局面。路听琴觉得心脏越跳越快，身上低热都快又烧起来。
重霜没有反驳，他眼神冰凉，不带情感，嘴角保持着笑弧度。
“师尊说是就是。”
叶忘归耐心道，“重霜，你师尊应当跟你解释过，们之前都对他有误会。你之前拿出碎骨——厉师伯应当还你，他看过后，认出是龙骨。你身体里，流着龙血液，算是半妖……”
是重霜。
少年落地，面色沉静，向在场诸位师伯，躬身礼。
“诸位师伯恕罪。见师尊在此，实在关心，忍不住旁听会。”
叶忘归见路听琴闭目不语，其他几个师弟也没有救场意思。硬着头皮开口。
“重霜，若你有心，便光明正大站到旁边看，不要做窥视之事。这次不追究，你师尊会管教你。”
厉三见路听琴没动作，手抓住奶橘后脖颈，提到自己面前，笨拙地揉两把。奶橘浑身炸毛，发出嘤嘤嘤嚎叫，四条尾巴凭空冒出，啪啪乱晃，打到厉三脸。
厉三：“……”
他永远学不会，顺毛**。认命。
厉三拎着幼兽，翠色眼眸，求救地望向路听琴。
路听琴原地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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