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比路听琴上次在梦中看到更为沉稳,保养良好眼尾有极淡细纹,显示出岁月痕迹。
这是四十岁左右“自己”,和三十岁左右重霜!
路听琴意识向上飘去,朦朦胧胧地看到重霜极度紧张地跪在“自己”身边,听到断续对话。
“师尊,让看看手行吗,带应急药膏……待会还是换回来吧,骑黑马。”
“允许你跟过来吗,滚。”
他听到师尊两字下意识汗毛倒竖,想回头看。但是他控制不“自己”身躯,挣扎间意识晃出身体。
路听琴在半空中瞪大双眼。
他看到黑马在剧烈拐弯中,前蹄触到草原中处凹陷土地。它受惊,前蹄高高昂起,发阵嘶鸣。
另匹通体洁白、更为温顺马被主人驭使着从后赶上。白马主人控着马绕在黑马身边,对黑马大声喊着什。
黑马注意力被分散,前冲态势缓。黑马主人抓住机会,不断安抚着马,最终马匹平静。他翻下身,晃晃,坐在草坪上。
白色纸船在云海间穿行。
路听琴不再与重霜交谈,端坐在纸船上闭目养神。他闭上眼,不知过多久,心神悠悠下坠,落到个梦境里。
怎又是梦?路听琴在梦中迷茫地眨眼。他不是多梦人,自从来异世总容易做梦,每每醒来都跟没睡似。
这次梦中是片辽阔草原,湛蓝天际下白云卷舒,仿佛坠月峰上见过蓝天。
路听琴发现“自己”骑在匹毛发油亮黑色骏马上,不时甩出马鞭,让骏马在草原上飞驰。
“师尊还是多歇歇,现在没灵力,身体比不得以前……弟子该死!不说不说,师尊赏光坐外套上行吗,地上潮。”
“……行,停下。下午议程说下。”
“是,师尊!今天下午开幕式原定两点半开始,们现在……”
路听琴被青年重霜狗腿和卑微糊满脸,他感到自己抓住什线索,又不敢相信。他意识晕乎乎地在黑暗里浮沉,不愿意醒来,想再回到那
白马主人见此大惊,跳下马跑过来,“师尊,没事吧!”
这是重霜,还是路听琴在上次梦中见过青年状态,但更成熟、眉眼更平和。
他中等长短黑发已经留长,随意扎在脑后。穿着身上黑下白骑装,配中筒黑靴,显得英姿飒爽。
黑马主人、被唤作“师尊”人,是路听琴熟悉又陌生模样。
他眉眼冷漠,看着重霜跑近,眼神中笼着淡淡阴郁。身着带袖扣白衬衫、黑马裤与皮靴,正不耐地揉着自己被缰绳磨破手。
“驾!”路听琴看到“自己”骨节分明手攥着缰绳,手腕处露出截带着黑曜石袖扣白衬衫。
黑曜石袖扣?这闷骚装饰不是风格啊……梦到谁?路听琴仔细看着白衬衫袖口。
路听琴在前世除手表,不会用任何配饰。他穿最多是各种格子衫,每次都和研究所里同门撞得惨不忍睹。外出参会时他有几件高定,旅游和居家时怎舒服怎来。
“师尊,小心!”突然,路听琴听到“自己”背后传来声呼喊。
这是重霜声音。路听琴和重霜打好几回合交道,依然没法对重霜黑化程度放心,总担心重霜什时候又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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