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是太初峰?”
“假设。”
“说什都可以吗?”
路听琴耐心道:“自然,现在如此,以后也如此。”
重霜担忧地问,“师尊是不是魔气又不稳,前些天就时不时听到咳声……龙宫气候不同,是否对身体有碍?”
“无碍。”路听琴暗自舒口气。他刚才差点跟重霜说出:回山门之后你就跟着叶忘归吧。幸好临出口停下来。
重霜正是化形前关键阶段,心情不能被影响。有什事可以之后慢慢说。
这是难得平静时光。深海里万物寂静,间或两声悠远龙吟。宝石与珊瑚发出幽光中,路听琴与重霜素雅衣袍显得格格不入。他们是此地外来客,能信任唯有彼此。
“化形之后有什打算?”路听琴闲聊道。
路听琴关心道。
“能直待下去就好,”
重霜脱口而出。他小心地坐在路听琴身边凳子上,后背绷得笔直,只坐在凳子边缘,“啊,、是说……龙宫比玄清山差远,想早点走,但现在这样和师尊在起,真很好。”
“嗯。放松点坐,说过,你不必这样紧张。”
路听琴温和地看着重霜。
路听琴度过简单六天。
与待在坠月峰时有书有奶猫不同,龙宫里没有任何事情可做。路听琴第日修炼,第二日淬炼龙骨,第三日修养,第四日修炼,第五日继续淬炼龙骨,第六日再修养天。
路听琴打发重霜在隔壁院子里自行修炼,自己闭关闷六天,到第七日,终于想起来关怀下重霜心理状态。他轻轻唤声,重霜很快出现在门口。
“师尊!有什事找?”
重霜快活地问,他跑来之前正在练剑,脸色红扑扑。
重霜被问住。他绷紧身躯,显得拘谨而严肃,“……修行?”
“修炼是好事,之外呢?”路听琴引导道。修行艰苦,人多少应有些调剂爱好,这样才会丰富生活,避免条路走到黑。
“练剑?”重霜自觉这个回答会让路听琴不满意,更僵硬。
路听琴摸摸重霜头顶翘起两撮毛,“重霜,人活世并非只有修行。你看师祖和门内诸位师伯都有自己喜好东西。你年纪尚轻,尚有足够时间去发现自己,而不是压抑自己。”
路听琴说:“如果太初峰上让你沐休半日,你会做什?”
明天之后,这就是只小黑龙,路听琴愉快地想。路走来重霜和他相处时间最长,带到现在这地步,他也算小有成就。若是在路听琴熟悉世界,他可能真会考虑收下重霜当弟子。
不过在此世,路听琴还没想清自己能走道路,对道法和世界理解也都不够透彻。他认为自己可以提供参考意见及辅助教学,但到不为人师地步。
“重霜,回山门之后,你……”
路听琴轻咳几声,打断话。
“师尊?”
“过来坐。”
路听琴轻拍身旁石凳。
他们在深海中见不到太阳东升西落,全靠龙族计时宝器来获知时辰。
这几座屋舍为未来人族使者而准备,在环境上下功夫,与陆地状况相似。抬头看天幕,隐约能看到若隐若现薄膜,薄膜外层还有层更厚实保护层,再之外是真正海水。
“在这里怎样,适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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