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屋中透着浓重
药味，两层厚重帘子挂在每道门间，隔绝
室外凉意。
路听琴卧榻四周垂着帘幕，嵇鹤面无表情地坐在榻边。
嵇鹤单手搭着帘幕，露出
丝缝隙，察觉到叶忘归和重霜进来，没有分出丝眼神，俯身凑在帘幕中人耳朵旁边轻声道：“他来。
榻上人微微说声什
。嵇鹤皱起眉头，拢好帘幕，不言不语地将榻上人扶抱起来。
重霜无法呼吸，感觉三魂七魄在这刹那已经随着药香散去。
龙江龙海穿得是特殊宝器。这件弟子服是重霜用道法凝结而成意象，介于实体与虚无之间，在叶忘归这等修为修士眼中，很可能会发现异样。
“嘤，嘤！”奶橘恶狠狠地叫几声，趁着重霜和叶忘归说话功夫，撒腿往道路尽头跑去。
重霜心跟着奶橘远远飘到路听琴居所。
“首座，如果师尊……”“阿挪她刚才……”
重霜和叶忘归同时开口，又同时停顿。
停止，不能理解阿挪在说什，又清晰地知道她意思。重霜手指颤动着抓紧坠月峰泥土，好像这样就能留下来似。
“师尊……这样说？”重霜道，“他还好吗，让
远远看眼行吗，就眼，马上就走……”
“不、行。”狰兽缩小身躯变成奶橘，扭头就往山居小院方向跑。
奶橘没跑两步，又猛地刹住脚步，停得太快差点栽个跟头。她往后蹦，浑身毛炸起，面对来人缩成团。
重霜紧跟着跑出去，见到来人后步伐顿，深深行礼道：“叶首座。”
路听琴合着双眼倚靠在嵇鹤身前。头如瀑青丝已经全白，皑皑白雪般垂落着。他脸苍白得可怕，唇色寡淡，整个人像是风吹就要碎。
嵇鹤不说话。路听琴安静地窝半晌，头偏向嵇鹤，轻声问道：
“师兄……他在哪？”
叶忘归深深叹气。他眼底青黑遍布，疲惫地看向重霜，“不是不让你见，只是他现在……”
道灵力传音响在叶忘归耳畔，打断叶忘归话。小路尽头院落中，有什人扩大自己感知范围，盯着坠月峰范畴内所有人异动。
叶忘归听完传音，无奈地扯扯嘴角，“好吧，重霜，你跟来。”
重霜低垂着头跟在叶忘归身后。他脚步极轻，怕惊扰此方主人。
重霜见到熟悉白墙青瓦，常绿桂花树微微摇动着。他穿过道木门，进到青石板路铺就小院中。步步，踏入正屋。
重霜像往日般行礼，忽地忆起自己已化作龙身，脸皮燥热，对叶忘归更深地低下头。“弟子先前无礼，劳首座与诸位师伯教诲，如今弟子已经全明白……请首座准许弟子远远看眼师尊，必不会打扰师尊安宁。”
“你化形如何？”叶忘归沙哑地开口。
“禀首座，已经顺利完成。”
“……那就好。”叶忘归道，“这件衣裳化得不错，之后弄件更适合。”
“谢首座。”重霜羞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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