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侍奉弟子、接引弟子示意下,仪式开始。
先由位刚入门仙童向东礼敬人皇、向天祭拜仙宫,此后由礼官介绍本届大比主要与赛人员和流程,其后是老祖训话。
训话中,台下片肃静,浮空高台上,陶晚莺跟路听琴传音入密。
“睡好吗,怎这严肃?”陶晚莺斜
被灯火照亮夜空忽然发出声咻响声,烟花绽放在他们头顶。
漫天是金色或紫红光芒,朵烟花如星子般坠落,另朵便紧跟着炸裂。
锦簇花火此次彼伏地映亮天地,照亮路听琴躲闪、不愿直视重霜眼。
次日清晨,仙门大比。
以城镇外台面为中心,架起数座浮空高台。与会门派按次序排位,分列不同区域。
这是个人丁稀薄暗巷。只野猫正在滴水屋檐下趴着,听到人来,翘起尾巴跑远。
路听琴长舒口气,靠在石墙上。他气势又回来,不自在地要抽回手。
“你还干什,松开。”
金色狐面平静地看着路听琴,手没有动,轻颤得更厉害。
路听琴看不清重霜面容,只能见到重霜微微下垂眼睛。
手下微微用力,引着路听琴踏入灯火中街市。
蜂拥而来喧闹声包裹住路听琴耳膜,他感官察觉到周边每个人,下意识绷紧身躯,想离开这个地方。
重霜手牢牢牵住他,不容拒绝地带着他往前走。
“没事,没关系。就像是在东海样,师尊在东海时候那厉害,现在也点问题都没有。”重霜传音入密说道。
路听琴没法回答。
三山门年轻代弟子,由到两位年长修士领着,分别占据最靠近台面位置。
乾元山弟子们人数最多,穿白色长袍、持玄色剑鞘,面目严肃,站姿丝不苟,彼此间隔距离都相等。
紫霄山弟子服是紫金相间劲装,配长靴,凸显出健硕臂膀。
苍山人数最少,为首是位黑发青年,他面容极美,细眉斜飞入鬓,双眼却寒如霜雪,背后是柄缠绕着黑布条断剑。
玄清门下弟子穿着天青色弟子服。重霜面目沉静,站在叶忘归身后侧点。路听琴与厉三、陶晚莺起待在高台上。
那双黝黑眼睛看着他们中间地面,仿佛在做什深思熟虑重大决定,良久,重霜抬起眼,隔着狐面专注地望着路听琴。
灵力从路听琴指尖中涌出,化作坚固绳索,绑在重霜身上。
“不要说话,不听。”路听琴趁着重霜被绑住,使劲抽回自己手。
重霜:“……”
他深吸几口气,胸膛起伏。
重霜手非常温暖,指肚似乎因为紧张,不断轻颤着。
路听琴无暇去思考周围人在做什,心跟着重霜颤动晃晃。
灯火通明街市上,叫卖吟唱声、讨价还价声,少年少女银铃般笑声,人世间热闹洒在路听琴身上,他恍若未觉,门心思都黏在重霜手上。
他忘去看铺子上东西,忘去找糖葫芦是不是跟印象中样,忘去瞧花灯上有没有写着诗句与谜语,只记着重霜手,握得那紧,挣都挣不开,路拉着他走在光明里。
短短几步路听琴仿佛走大半天,到下个巷子口,重霜终于拐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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