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大概这辈子没听人说过这样过天话,他震惊半晌,连连重复‘你怎敢……’,之后便命人将他捆起来施以鞭刑,惩罚他给神君看,希望神君开恩,不要因为楚栖口出狂言祸及国运,并让他宠妃赶快好起来。
这百鞭刑,足足打他快两个时辰,楚栖反复在想,那殿中当真有神君?倘若有,为什他要任由自己被污蔑?倘若没有,那他凭什要无故受下这百鞭?
“渎神……又如何。”他嗓子像鼓风机样破败,目光穿过祭坛,遥望后山上那个被云层遮蔽神殿,语带玩味道:“说不准,那高高在上神君,就喜欢被亵渎。”
景帝瞳孔震动,甚至惊恐:“你怎配……”
怎配?
楚栖已经被冻到麻木,痛感都钝许多,直到盆温水兜头浇下,他才疼微微颤,缓缓张开眼睛。
那个据说是他父皇男人脸出现在视线里,对方眉头紧锁,语气沉沉:“楚栖,你可知错?”
“就……这?”楚栖拼尽全力挤出气声,眼神之中满是嘲弄与阴狠:“你有种,弄死。”
“你……”景帝盛怒抬手,目光却对上那双充满恶意眸子,他手抖抖,缓缓放下来,他道:“楚栖,你到底知不知道……”
他怒到眼睛都发红:“渎神是何等罪名!”
寒冬腊月,雪并梅开。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正是幕天席地白。
南唐皇室祭坛,据说是最接近神殿,也是最靠近神君、最方便接纳福泽地方。
长鞭划破空气,在狠狠抽过人体之后落向地面,带刺鞭子将祭坛周边尺厚雪划出道道深痕,伴随着点点殷红血迹。
被绑在刑架上少年浑身已经被抽稀烂,衣服零碎挂在身上,耳朵脖子和脸上都带着被波及到血痕
楚栖疼神志不清,偏生恶魔低语:“总有天……要将你们敬畏神君囚禁起来,把他像狗样拴起来,让他跪在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楚栖笑起来,就因为他枕下藏神君画像,所以便说他日夜肖想仙君,说他亵渎神明,说是因为他亵神,才害得那位美若天仙宠妃突然病重。
因为皇室有专门神室,没有人敢私藏神君画像,更没有人会将神君画像带入寝榻,而神君,又确貌美,惹人遐思。
他说过没有,可没有人信,他们非要他在这个祭坛认错,向神君忏悔自己罪过。纵然楚栖满心不肯,也无悔可忏,但为避免挨打,他还是跪,悔也忏,该有表面功夫全都做。
可那位宠妃不光没有好,反而还病更重,于是有人说他心不诚意不恳。楚栖没想到自己连跪三日,景帝还是不肯放过他,满腔火气灼心口生疼,楚栖逆反心思越积越重,当即道:“便是控制不住,就是想睡他,想上他,想想也有罪?”
“九十八,九十九,百。”站在侧计数太监轻唱:“百鞭刑到——”
施刑男人气喘吁吁,冬日里竟也热满头大汗,他看着面前血肉模糊少年,心中微微松。
可算完。
虽说这位七皇子殿下确犯大罪,可他也确确是皇室血脉,万自己个控制不好把人打死,只怕要吃不兜着走。
他拿着沾血鞭子站在旁,眼观鼻鼻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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