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栖微微笑下,并未因他驱赶而动怒,语气依旧带着讨好,看上去十分良善:“家里父兄都极为崇拜神君,逢年过节皆会拜祭,敬神训日日都听,早已是您忠诚信徒。”
楚栖有双极为漂亮眼睛,哪怕脸上横七竖八十多道伤,却挡不住眸中清澈如水。他认真说话时候,很难让人分清真假。
但司方神君守护南唐那多年,显然不会因为个信徒诉说衷肠就回报期待,他依旧冷淡:“那便听话,离开这里。”
“这林中豺狼环绕,你伤这严重,如何放心得下?”楚栖自告奋勇:“就在这儿守着你,等你能动再走。”
他衷心表坚决,毫不给司方拒绝余地,男人望他片刻,见他走几步坐远远,当真不再打扰自己,心道南唐到底是自己地盘,这信徒忠诚度当做不得假,便彻底按下警惕,继续运功疗伤。
从就地调息举动来看,只怕还伤不轻。
对着司方这样张脸,也有人能下得去手?其他神仙长得很骄傲吗?
想不通,楚栖很快把这个想法扔在脑后。司方神君受伤对他来说倒是好事,上回全盛时期捉他不得,今日可谓老天开眼,被他遇到这只落难凤凰。
神君紧闭双目,动不动,面容因为过于苍白,而显出几分脆弱美感。楚栖轻手轻脚上前,小心翼翼地蹲下,试探地去摸他脸。
剑眉微颦,男人蓦然掀睫,眸如利刃直射而来。
候没有再随便乱扔。这本仙术怕不是入门级阵法,楚栖挑几个定身封神之术,去山里拿动物练手,颇有成效。
实在是简单至极。
春日来,灰色树枝抽出新芽,冰雪融成小溪,潺潺流下山壁。
楚栖在学差不多之后,几乎就没有下过山,直在悬崖边儿蹲点,却次都没有见过那位神君。
不过他没继续住那个摇摇欲坠帐篷,而是给自己找个干燥山洞。
楚栖背靠着树坐下去,注意力却并未从他身上离开。
他话里有试探之意,说‘等你能动再走’,来想试他是不是真不能动,二来是为让他放下戒心。
他把手里烤鸡吃掉,途中司方神君依旧纹丝不动,楚栖咀嚼着食物,又观察会儿,然后把烤鸡丢掉,抹抹嘴巴,起身走过去。
这次,他大胆很多,但直来到司方跟前,对方也没给出任何反应。
楚栖手微微顿,拘谨地收回,举举手里烤鸡,好声好气:“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必。”
还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语气和表情,许是因为受伤,他语气有些恹恹倦意:“离远点。”
没有起身便走,也没有直接推开,只是语言驱赶,说明他要身体不方便动弹,要,赶他离开念头没有太过强烈。
可从他神情来看,后者有些站不住脚。
二月初个晚上,楚栖给自己烤个山鸡,正吃高兴,忽见道白光流星般直直坠下,声轰响,林中鸟雀受惊飞窜。
楚栖抓着烤鸡竖起耳朵,意识到什,下子窜起来迎着声音方向冲过去。
远远地,他看到树下坐个白衣如霜人。
楚栖偷偷绕到他正前方,躲在树后探头,发现对方脸色苍白,唇边沾着丝鲜血。
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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