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身上盔甲碰撞之声清晰可闻。
神君无力地动动手臂,道:“楚栖,够,如果被人发现你将囚在此处,你猜他们嗯……会怎对你?”
他试图严厉,嗓音却不由自主地哑,这两日绝对是他神生中最狼狈阶段。
楚栖
山洞内人影晃动。
“楚栖,你听……”
“停什?”
“听……有人。”
楚栖侧耳。神君手指艰难地抽抽,指尖刮过地面泥土,他闭下眼睛,平复呼吸,道:“听,是在找你。”
“日,你日,定要他生不如死。”
楚彦没有答话。他其实没那恨楚栖,开始也只是嫉妒他回来就得到父皇那多注意力,后来实在看不惯是楚栖那副仗着张好脸为所欲为无法无天德行。
最重要是,在楚栖拔他爱妾舌头时,景帝明明说好要罚仗责楚栖,可当楚栖顶着那张脸问:“父皇寻何事?”
景帝却仅仅只是训斥几句,就将他放走。
当年那妖妃凭张脸宠冠后宫,如今这山野里回来小畜生,竟也能凭张脸无视宫内所有法纪,怎能让人不火大。
,双手裹着,利用转盘将其塑形,第次做时候,楚栖手笨,做成个奇奇怪怪细长杯。
今日于乌草之中寻个块半成型长泥,虽无转盘,可瘾上来,直接上手也无不可。那白泥于掌心摆摆弄弄,楚栖尽职尽责,想给神君铸个器用,抬眼却发现对方怒目而视,半点不懂感激。
楚栖有些不悦,沾白泥顶端,直接点到神君鼻尖,看着他陡然瞪大眼睛,警告:“再瞪,就糊你脸上。”
神君哑火。
楚栖专心泥塑,等好,丢火里烧,便成精致器,看着极为好用。
无需他说,那声音已经越来越近,楚栖伏在他身上竖起耳朵。
“回四殿下,这边没有。”
“未寻到七殿下痕迹。”
接着是楚彦声音:“继续找,他肯定还在这块儿。”
楚冀道:“看有没有可供栖息山洞,野狼崽子最喜欢那儿。”
所以他刮楚栖脸,并祸水东引,可惜楚栖是个傻,没那张好脸之后,竟还不知收敛,招致满宫怨恨,最终连景帝都对他弃如敝履。
楚彦跟楚栖仇要从他们母妃那辈说起,如今又有掉耳朵这事儿,新仇旧恨起,楚彦不把他扒层皮是不会善罢甘休。
不过折磨那只小畜生,是这两年他们爱好之,那双晶莹剔透眼睛太漂亮,盈满恨与恶时候更有种惊人美感,就像虐杀只可爱小动物,让旁观者有种将美好化为邪恶快感。
这座山因为靠近神殿悬崖,到晚上会雾气氤氲,像是穿上件仙衣。
神殿内也起雾。阵风来,那仙衣样雾气被吹开,莹白雪域再现,昨夜被雨打两只红梅依旧硬着花苞,被风刮微微战栗。
那尊高高雪山倒下去。
不知何时,山里进队官兵,领头是两位锦衣公子,位长发遮住半张脸,神色阴森可怖,正是楚彦。
“他真没死?”楚冀开口,道:“你不是亲眼看到他坠下悬崖?”
“没死。”楚彦道:“祝岐看到,还跟他交手,活蹦乱跳很。”
楚冀看他眼,道:“人抓到,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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