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其量，那些无辜之人。”神君凝视着火堆，又好像在透过火堆俯视那些蝼蚁般
孤魂：“来世安排个好些命数。”
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但楚栖似乎可以想到，这
切，要看他愿不愿意。
他愿意，便筑起高楼，让他们盛世高歌，浮生快意。
不愿意，便将高楼推翻，望他们苟延残喘，挣扎求生。
确切说，在楚栖还未开口之前，他就已经知道
楚栖想要什
。
楚栖忽然想到那句：“开心？”
他将皇后剥皮时候，那句话，当时听起来只觉得偷腥般快意，如今忽然发现，这句话，竟别有深意，叫他微微战栗。
“开心？”他愣住时候，神君再次开口，他缓缓道：“你若开心，他们便死得其所。”
“你不开心，他们便死有余辜。”
手指也是松松淡淡，仿佛只是在陈述旁人心事：“
是要杀他们，为你报仇，为你讨回公道。”
楚栖眼睛不经意睁大。
“那日抱着你，告诉你，可以帮你……”眼前仿佛有浮现出受伤少年鬼气森森面孔，他眉头微颦：“你说，你要自己讨回公道。”
“很清楚，那十日,bao雨会带来什后果。”神君说：“该死，不该死，都会死。”
“是神。”神君偏头，凝望着他，道：“他们神。”
神之于人，如天道，如自然，如切不可抗力。
楚栖时之间丢到情绪，也丢掉言语。
“那……你……你为什不……”楚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不阻止？”
“说这多，你是没有听进去。”神君略显无奈地笑，他脸庞还是温和，眼神也是温柔，像是在叹息，又像是在感慨：“师父不在乎切。”
“独独在乎你悲喜，你不平啊。”
楚栖望着他。
他第次发现师父脸，半藏在光明，半藏在阴影，第次发现他清雅无暇容颜，隐隐透出股骇人孤冷。
这种孤冷是长期处于高位、长期俯视众生、长期旁观死亡与鲜活，屠杀与欢笑，自然而然形成种特质。
不是恶，也不是善，像极株无机，通透玉树，高雅而冷淡，漠视尊崇，也漠视鄙夷。
仿佛连自己，都不放在心上。
“可以施恩，自然也可以降惩。”
“这个世界，要怎样，便只能怎样。”
“无人胆敢有异。”
“楚栖，你明白？”羽带垂在身后，被风吹动，玉质头冠盘着乌墨般发，他依旧如阳春白雪般圣洁高贵，端庄自持：“从开始，就知道你要屠城。”
为成全楚栖，他减少降雨量，楚栖醒来让他降低雨量时候，他也清楚楚栖在想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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