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平缓缓点下头,躺在地上头偏着直看着那个方向:“流……流过两次……大……大夫说她……说她子宫壁薄……”
“老婆……老婆……”他说着吃力地抬起身子,从这个方向看过去只能看见她满身都是血,动不动,头耷拉在椅背上,无生气。
“别动!”麻醉医把把人按下来:“你这生命体征刚稳定下来!”
“大货车上掉落钢筋击碎挡风玻璃扎进你妻子腹部,刚好阻断大血管,强行拔出话你妻子会有生命危险”
“但是不拔话……”她顿下:“您妻子已经出现先兆流产迹象,孩子会因为母亲失血过多而在腹中夭折”
第三次把除颤仪放上去,那条能让人起死回生线还是毫无动静。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于归哽咽着:“第……第四次除颤……准……准备……”
郝仁杰把按下开关,瘫在地上推她把:“别除……有……有反应……”
“陆姐,这个病人暂时清醒!”刘青云在那边喊声。
“麻醉医,去那边看看”
麻醉医递支电笔过去,她腾出只手摸摸孕妇□□,股温热正潺潺流出。
“不行,液压钳剪不断”地方太小,无法用力,液压钳也变成鸡肋工具,还得换种更大功率更快速切割工具才行。
可是功率越大,带给孕妇损伤势必就是不可逆。
顾衍之松手,满头大汗,脱作训服露出结实小臂肌肉。
“换切割锯吧”她把征询目光投向陆青时。
微微颤下,很快又塌下去,心电图上水平还是条直线。
汗水顺着额头往下淌。
“二三……”于归默念着心肺复苏节奏,数到三十时候松开做次人工呼吸,年纪轻轻女孩子就这没有防护地跟病人嘴对嘴吹气。
郝仁杰看着她背影,猛地把袖子撸上去:“来,力气大!”
沾满血污双手牢牢握住钢筋,液压钳轻轻咬上去。
“
“陆主任,没有脑损伤,只是肋骨骨折造成血气胸,及时送医话问题不大”
“好,现在没有时间,要问你几个问题”陆青时从狭窄车厢里退出来走到他身旁蹲下。
“名字?”
“赵……赵平……”病人吃力地说着话,因为疼痛喘着粗气,目光却个劲儿往车厢那边瞅。
“你老婆现在情况非常不好,之前是否流过产?”
“好人姐,肾上腺素支静推!”于归喊着,根本顾不上擦额头上汗。
“好”郝仁杰快速起身。
“让开,除颤第二次,充电二百焦完成!”她又拿起除颤仪第二次按在病人胸口上。
心电图还是条直线。
于归咬咬唇,红着眼眶继续抢救:“除颤第三次准备!”
顾衍之看她眼:“操作时候不要晃动,否则……”
否则伤到脏器或者戳破大动脉,就会当场死亡。
“不用你说也知道”陆青时轻轻点下头,示意她可以开始。
“好”她不再多言,微微使力,即使两个人手都很稳,也不可避免有些晃动,从钢筋根部又冒出来股血柱顺着衣服往下淌,再经过车门流到柏油马路上汇成血泊。
陆青时留意到她肚子,伸手轻轻摸摸:“给手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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