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杰气浑身哆嗦,指着她大骂:“陆姐没说错,你就应该辞职,留在这祸害人!”
于归握紧拳头,嘴皮咬出血腥味来,待到看见小女孩妈妈泪眼摩挲张脸时,却又浑身震,那是种包含全部希冀眼神,她身上压,是沉甸甸另条生命。
她抹抹溢出眼眶泪水:“好人姐,给手术刀,不做,是死,做,也可能会死”
后面句却是冲着女孩妈妈说,即使这样对方也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只要有丝希望,就决不放弃”
于归深吸口气,尽管手腕还在抖,可比起刚刚无法控制状态已经好多,她小心翼翼地拿肌肉拉钩钩开峡部向上牵引,bao露出气管,用手术刀自下而上切开两个气管环前壁,切太浅没有用,切太深话会造成气管食管瘘,孩子样活不。
陆青时斩钉截铁:“做!不做人就死!”
“血管钳”
“给肌肉拉钩”切开气管之后,于归咽咽口水,显得有些束手束脚。
郝仁杰看见她右手抖跟打摆子样,差点也两眼翻晕死过去:“祖宗,祖宗,你别这个时候掉链子啊!”
“……知道……”于归声音都在发颤,用左手把握住颤抖右手腕,她深吸口气:“这是第次在活人身上动刀子”
“怎样?”陆青时拎着急救包跑到刘青云身边蹲下。
刘青云整双手都浸泡在血水里,豆大汗珠顺着下巴往下掉:“不行……出血太多,找不到”
“来,你去于归那边”陆青时接手,在患者身边跪下来:“给止血钳”
护士赶紧递把新给她,陆青时换双手套直接把手伸进患者打开骨骼里,在破碎组织与肌肉之间摸索着血管。
旁边躺着个病人突然捂着胸口喷出大口淤血来,脸色苍白,浑身冒冷汗。
从郝仁杰这个角度看过去,于归趴在地上,灰头土脸,额头渗出细密汗珠,不过手好歹是稳。
刘青云跑过来:“陆……”
他赶紧回头嘘声,示意不要惊扰到她。
“给气管套管”于归拿弯钳撑开气管切口,头也没回。
刘青云把气管套管
明明在大体老师身上演练过无数次手术方式,看见殷红鲜血,还在跳动血管时,手怎都不听使唤。
左手拼命把右手腕掐出五个手指印也没能阻止发自内心恐惧和对生命敬畏之情。
她……真能做到吗?
孩子妈妈看她迟迟不敢下刀,也慌神扑过来摇晃她手腕:“求求你大夫,求求你救救她吧大夫!她还那小!还没有好好看过这个世界啊!大夫!”
于归被扑到边,手里手术刀也掉到地下,她咬着唇垂头丧气地不发言。
“找到”她按下止血钳,余光瞥那病人眼,刚好救护车回来,赶紧吩咐人把这个开放性骨折人抬上车送往附近医院。
“先生,先生,能听见说话吗?”陆青时拍拍刚刚大咯血病人肩头,又拿电笔照照他瞳孔:“昏迷”
再解开他衣服看看,胸口大片红色淤痕,轻轻按按患者唇角溢出些血沫来。
“给胸腔穿刺包”
护士犹豫下:“在……在这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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