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两端看热闹人群已经被疏散,附近住户也被驱离现场,救护车载着伤员也奔往医院,偌大空地上摆着个防爆罐,武警举着防爆盾严阵以待。
顾衍之笑下没说话,关掉通讯器,看着那正在冒火煤气罐步步走近,氧化碳透过头盔缝隙无孔不入地钻进鼻腔里,热浪层层地涌过来,能听见皮毛卷焦声音,顾衍之伸手,把煤气罐拎起来,然后稳稳地抱在怀里。
她走过于归身边,郝仁杰身边,走下楼梯,到达拐角,接着往下走,怀抱着定时炸弹,走过陆青时身边,穿过浓烟,要走百二十个阶梯才能把煤气罐放进防爆罐里。
炙热气浪融化她防火服,能闻到从自己身上散发出焦
“拉钩,来好人姐,帮拉住这里,对——”她把软组织拉向近端,把拉钩递到郝仁杰手里。
“没有摆动锯就用电锯凑合吧,虽然会加大感染风险,但……搏搏”
于归咬牙,消防锯对她来说太过于沉重,她必须用两只手来把握平衡,准备按下开关时候,顾衍之闯进来把按住她手。
“别按,你按下去煤气罐立马就会爆炸”她微微喘着粗气,看着于归额上冷汗滴滴流下来,咽咽口水,慢慢松开手。
“保持这样,千万不要动”
……
“不过……”她咬咬牙:“会截到股骨时候还是会用到摆动锯,好人姐,带吗?”
郝仁杰翻翻急救包,摇头:“没有”
急救包里带都是常用器械与药品,谁曾想到会有野外截肢天。
在高浓度氧化碳里呆时间久,郝仁杰渐渐有些喘不上来气:“快点,不然没等爆炸,们就先中毒”
,如果现在离开,对不起身上穿这身衣服!”
她回头看眼郝仁杰:“你们走吧,要留下来为她截肢”
“你定要救她吗?”郝仁杰声音在黑暗中分外平静些。
于归已经走到门口,没有回头:“嗯”
她重新又走进煤气泄露雾气缭绕房间里,用牙齿咬着手电在急救包里翻找着药品。
“顾队——”看着突然出现自家队长,刺儿头好似明白过来她想要做什。
顾衍之止住他话头,拍拍他肩膀:“保护好他们”
说罢,转身推开厨房门。
她按下胸前对讲机:“防爆罐准备好吗?”
现场总指挥接过通讯器:“切就绪,请顾同志注意安全”
“好”于归深吸口气,拿起解剖刀从女孩大腿根部划下去,然后用截肢刀切断肌肉。
血立马涌出来,于归咬牙:“纱布”
“骨膜剥离器”
郝仁杰递到她手心里。
从前在课本上学过知识,那些黑白文字化作实像展现在眼前。
对面递过来她要东西,郝仁杰在她对面蹲下:“给你”
于归眼里涌出巨大惊喜:“好……好人姐……不……不行……你快走!”
她说着把人往门外推,郝仁杰拂开她手,大骂:“艹!就你有良心就你是医生!老子也是护士!职业!”
“啪——”电锯被扔到地上,溅起来粉尘眯眼,刺儿头拍拍自己身上灰:“截肢没有电锯怎行?”
于归弱弱地拿起截肢刀:“有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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