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是这种有钱也治不好病……
哭过之后发泄完情绪,何爸爸又从地上慢慢站起来,擦干眼泪,勉强摆出笑容,拎着食物回到病房里。
陆青时站在走廊上远远看着,双手在白大褂兜里紧握成拳。
跟方知有聊起这些事时候,对方因为家里有病人所以格外能感同身受些,她有时候恨不得妈妈去死,有时候又觉得如果妈妈真去世,那她和这个世界上唯连接就断开,真是种矛盾又复杂心情。
“知有,你说这个世界上,为什要有疾病呢?”
她把照片打印出来,夹进自己钱包里,和乐乐那张泛黄照片放在起。
“叮咚——”手机里有消息弹出来,陆青时点开看,顾衍之发来痛哭捶地表情:“为什不叫?”
不知道为什每次她有点难过时候,对方总是出现很及时。
陆青时打字:“你不是在复健?”
“对呀,所以……”
下,微微红眼眶,冲着自己最心爱两个女人举起镜头,咔嚓——画面里何淼淼好似在做场醒不过来梦,何妈妈笑靥如花,仿佛还刚刚是花嫁。
相册张张翻过去,从他俩刚刚结婚到有淼淼,再到给淼淼治病这些年,四处奔波,时光静静流淌过去,何爸爸咬着牙不让自己在老婆孩子面前掉泪,他是这个家现在唯支撑。
“来,老婆,给也照张”
他把手机又递过去,趴在淼淼床边,胡子拉碴脸亲上孩子稚嫩脸蛋。
何妈妈笑起来:“哈哈哈老公你好丑啊”
彼时年轻医生正坐在天台上,晃荡着双腿,劲风扬起她额前发丝也鼓起她白大褂,胸牌被吹得翻个面,贴在胸口上。
“大概是,没有疾病存在就无法让人们明白健康重要吧”
第二天,进行第二次脑死亡判定后,陆青时找到患者家人,在走廊上拦住他们,冲着他们深深弯下腰。
“对不起,没能救回您女儿……”医生低着头,眼眶有些红。
顾衍之发来张照片,把自己p在她旁边,穿着深火焰蓝制服,身姿挺拔,手背绷直,举到太阳穴。
陆青时没忍住弯下唇角,发个白眼过去。
稍有些抑郁心情,却是被扫而空呢。
骗自己说要去买点吃回来何爸爸,刚走到拐角就忍不住从兜里摸出来烟叼到嘴上,又想起医院禁烟三两下揉烂扔进垃圾桶里,蹲在地上七尺男儿无助地嚎啕大哭。
“为什是这个病啊!为什!为什!为什……”
“是吗?看看”何爸爸把手机抢过来:“哪里丑,明明是你拍不好,你看看把淼淼都拍成什样”
何妈妈转头看见屏蔽门外医生时,冲她挥挥手:“陆大夫,来,进来起合个影吧”
“二三,茄子”陆青时只好硬着头皮走进来,给这家三口拍合照,又被拉着不让走,硬是要让她作为淼淼救命恩人和淼淼起合照,最后发展成整个ICU空着医护人员都来。
照片发到院内通讯群时候,秦喧闻风而动,头扎进来:“拍照这种事干嘛不叫!”
这可能是陆青时从业数十载来第次和患者患者家属合影,也是最后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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