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罢,转身欲离去,却猛地被人从身后抱住,滚烫泪水落进颈窝里,她心也跟着颤下。
“老包,十七岁就跟着你,这多年从来没求过你什……你每周末回家陪她就个人吃饭睡觉看电影……很听话……你陪陪好不好?”
向南柯喉头上下滚动下,低头看着圈在自己腰间双手,那是双属于医生手,修长,白皙,细腻,颤抖吻落在她耳垂上,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听着浴室里传来水响,向南柯戴上手套,从兜里取出个塑封袋,拿出装在里面小刷子,在面前玻璃杯上提取指纹,然后如法炮制其他物品,以及从卧室床上找到男人毛发。
浴室里水声停,她很快把东西放回原位。
让她笑,让她开心,让她不再皱着眉头,也不再落泪。
向来开朗豁达人活二十九年头次为这种心境发起愁来。
她不是没有朋友,之前战友个个都是过命交情,来到锦州市之后秦喧也算是好朋友,唯独对于陆青时,她不知道该怎去定义,或者说怎去靠近。
她看似冷清对周遭发生切漠不关心,实则在冰山下掩藏颗滚烫赤子之心。
她能看穿这座冰山,却不知道该怎去融化她。
厅标准单身公寓,三面靠墙放着都是书架,角落里堆个人体骨骼,乍看还有点吓人,房间里随处可见大大小小颜色各异手术结,看来平时没少在家练手。
从书架上随手拿出本书翻开密密麻麻都是医学笔记,还有注脚,以及自己阅后反思,字如其人,干净又清秀。
书籍也都分门别类放得很整齐,但女孩子房间里通常都会有梳妆台,毛绒玩具之类东西则完全没有。
真是个冷静而又自律人啊。
顾衍之感慨,却听见躺在床上人小声嘟囔句什,她趴在床边俯身去听。
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陆青时才揉着太阳穴从床上坐起来,头痛欲裂。
她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喝水——等下!谁给她换睡衣!
记忆仿佛有断层,大脑片空白,好像是顾衍之送自己回来,她又松口气。
反正都是女,看就看吧无所谓。
医生有点破罐子破摔心态,总好过酒气熏天地躺在床上,那
过往学过特种作战课目里,没有教过她该怎去靠近自己喜欢人,甚至也没有人告诉她,什才是喜欢。
彼时懵懂无知顾教官只是伸出手小心翼翼替她擦泪:“不要哭,不管过往经历过什,陪你”
“啪嗒——”向南柯按亮客厅里灯,把人轻轻放在沙发上。
秦喧扯着她袖子不让她走:“老包,今晚留下来陪”
“……”向南柯扒开她手:“秦医生,你喝多”
“乐乐……”
是谁?
顾衍之这想着,眼前人忽然从眼角滑下两行清泪:“对不起……妈妈……没能救你……”
比起她说话更震撼是陆青时眼泪,不是第次见她哭,说来也是很巧,她每次都能看见她脆弱那面,但毫不设防完全,bao露自己脆弱陆青时她还是第次见。
她很难去描绘那种感觉,有点像新鲜柠檬又酸又涩,也很想去抚平她眉间皱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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