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喜地喊出声。
顾衍之骑着机车路风驰电掣逆行过来,把头盔戴在她头上,眼看着身后闪烁警灯要赶到,她拍拍后座:“快点上来”
于归点点头,抱着保温箱爬上她后座:“是
事先已经让于归保留较多下腔静脉,是以她打算把畸形部分全部都切除,这些不够稳定血管留着也是隐患,她打算用供心多余部分来弥补上,实在不行话就用人工血管置换。
“联系上吗?”
巡台护士摇头:“于大夫不接电话”
“那给郑医生打”
过会儿,巡台捂着听筒脸为难:“郑大夫说,他们被堵在高速出口上”
“们不可能在这等四个小时,淼淼也等不那久,要跑回去”
“你疯?!这远……”他话音未落,同行两位男医生也下车,脱掉外套,挽起袖子。
“们接力跑”
于归脸上溢出感激而又感动笑容。
胸腔已经被打开,心脏感染得很严重,几乎脆得像张纸样,周围血管畸形也很严重,都粘连在起,右心肉眼可见得肿胀,而左心室只有核桃大小。
后来于归回想起那天,切发生事都好像用长焦镜头拍出纪录片,有种缓慢流淌过去时间质感。
也许有些事,从开始就注定结果吧,比如她和方知有相爱,比如她成陆青时学生,比如陆青时会遇上顾衍之,向南柯会爱上秦喧,又比如那天还没下高速就开始堵车。
于归第三次打开车门下车察看,长长路途依旧堵得水泄不通,车流看不见尽头。
她随手扯过路边等候司机问:“这路,什时候才能通?”
司机抽着烟,脚下堆烟头:“不知道呢,都等四个多小时,说是前面发生连环车祸”
陆青时拿着单极电刀手顿下。
果然。
“马上心脏摘除就要完成,让他们想想办法”张主任接话。
她不是体育运动优等生,在学校体测八百米时候多次不及格,奔跑到极限感觉和呼吸衰竭很像,肺里空气被挤出去,吸入那些氧气不够维持全身器官血液灌注,于是会出现乏力、头晕、呕吐、视物模糊,因为难受眼角渗出生理泪水,那些明明晃晃街灯在眼前摇摆不定,忽然世界片黑暗。
于归个踉跄倒下去,却被人稳稳扶起来:“顾队长!”
做十多年心脏移植张主任也是头次做这棘手病例,小心翼翼拿电刀剥离着心脏周围血管和神经。
“陆主任,你帮处理右心房下腔静脉,来处理主动脉”
“好”
二人互换位置,陆青时边操作边吩咐巡台:“给于归打电话问她到哪”
移植手术并不是说只要把器官从患者身体里取出来再放上新就行,还得考虑怎接如何接才能让排异反应降到最小,最大程度延缓患者生命。
于归懊恼地锁上车门,郑医生趴在方向盘上垂着头,后座医生拳砸在椅背上:“偏偏堵在最后十公里上!”
能救命心脏离淼淼还有十公里远。
于归看着绵延不绝车流,突然咬咬牙,解开安全带。
“你干什去?!”
郑医生去拉她,扑个空,于归已经打开后备箱,拎出保温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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