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点把流着泪工人手掰开:“对不起,做不到”
她良心告诉她,这个人不该救,他是罪魁祸首。
可是她穿着白大褂,挂着仁济医科大胸牌,手里拿着是能救人性命手术刀,她是医生,不是刽子手,不能违背职业道德。
即使良心难安,年轻医生微微红眼眶,还是把手术刀划下去:“开颅钻”
郝仁杰从善如流递上她要器械,于归边转动着开颅钻在他脑袋上凿个小洞,边恶狠狠地:“如果这场灾难是因你而起,那你就更不能死,活下去,承担属于你自己责任!”
于归咬咬牙:“好人姐,给开颅钻!”
“于小呆这不是模拟手术室!你疯!出点事老子跟着你块儿倒霉!”嘴上这说着,身体倒是很诚实地把开颅钻递过去——反正他劝也劝过。
“不怕担责任,就怕他醒不过来!”
厂区门外哭声震天,这位工人说不定就是其中位患者家属老公、爸爸、儿子……
她不能因为害怕承担责任而见死不救,这也是陆青时言传身教给她东西。
手拿起碘伏就往男孩断臂上倒,直接拿纱布团成团,绷带紧紧缠上去止血,再看眼脸色惨白于归。
“去那边看着,黄色标签区”
于归如蒙大赦,轱辘从地上爬起来。
“镊子”陆青时拿镊子摘取掉出眼眶外眼球放进生理盐水里,过人心理素质显露无疑。
“打包好,万还能用呢”她看眼昏迷不醒男孩,前提是——能活下来。
“救援人员受伤!医生!医生快来啊!”远远地不知道是谁吼嗓子,陆青时唰地下站起来。
穿着橙红色防化服消防队员抬着担架从她身边跑过,盖着无纺布下手臂焦黑发红,从半空中滑落。
仿佛时间静止,陆青时咽咽口水,眼睁睁看着另位医
于归闭上眼,回忆着教科书上内容,那些纷杂声音,爆炸声,救护车鸣笛声,仿佛都离她远去,只有黑白文字在脑中化成三维立体图像。
“手术刀”睁开眼眸中派清明。
她准备划下去时候,却猛地被人拽住手腕,旁边个腿上缠着纱布工人扑上来。
“别救他!让他死!都是因为他……因为他抽烟!兄弟老乡都死!”工人哭嚎着,脏得看不出面容脸,把鼻涕把泪往她袖子上抹着。
于归浑身震,抬头看着漆黑夜幕下依旧持续燃烧厂区,看着沾满血迹断壁残垣,看着往来救援人员不断抬出来患者,看着医疗队每个人都在拼尽全力救治伤员,看着不远处黑色标签区里裹尸袋,停满整整两排,看着警戒线外翘首以盼,期期艾艾人们。
“先生,先生,能听见说话吗?”于归晃着位脑补受伤患者,又拿电笔照照他瞳孔,左右大小不等,对光反射迟钝。
她拿起身上通讯器呼叫脑外科医生:“张大夫,这里有位患者已经脑疝,你能过来下吗?”
对方正在给位患者开颅取血肿,焦头烂额:“过不来,找你陆老师!”
于归抬头,在纷乱人群里,往来穿梭救援人员里搜寻着那个白大褂影子。
陆青时也忙得团团转,同时在做两台紧急开胸探查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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