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归这才破涕为笑:“才不会,们科病人都可喜欢呢……”
又寒暄会儿,于妈妈道:“中秋节回来吗?”
于归看着墙上日历:“对不起呢妈妈……那天安排值班……”
窗外,bao雨如注,树影摇晃,闪电划破寂静夜空,个炸雷响在窗边,整栋房子都微微摇晃起来。
“乐乐!”陆青时猛地从床上翻身而起,大汗淋漓,心跳如擂鼓,大口喘着粗气,太阳穴突突直跳。
“你吃蛋黄,吃蛋清”
“不不不,蛋黄有营养你吃”方知有把她手里蛋清拿过来又分半给她,剩下才自己吃掉。
晚上抵足而眠时候,劳累天方知有睡得很沉,于归却睁着眼睛借着窗外月光盯着墙上时钟。
还有三天。
清晨六点,方知有起床上工,自她走后于归就直睁着眼睛等天亮,可是天始终是灰蒙蒙,雨水在玻璃上留下蜿蜒线。
“喂?怎?”回到家,于归去洗脸刷牙,方知有压低声音跟妈妈讲电话。
对方咆哮声震耳欲聋,她只好把手机又拿远些:“还不赶紧从锦州给滚回来,不管你老娘死活吗?!你个没良心东西!”
方知有定定神:“昨天刚给你打钱……”
“就知道钱钱钱!老娘屎拉到裤裆里都没人来看眼……”
于归把水龙头开到最大,鞠起凉水捧捧浇到脸上,等着外面切归于寂静时候才关掉水龙头,水槽里网网头发冲不下去,她指缝里也有,脸上不知道是水还是泪。
她跌跌撞撞爬下床,按下墙上开关,光明并未驱走黑暗,又是个炸雷响在天边,薯条被惊醒喵地声钻进她怀里瑟瑟发抖,窗外树影晃动有如鬼魅,闪电映照出她发白脸色。
闷雷阵强过阵,心脏仿佛被什东西紧紧攫住,嗓子眼发干,让她喘不过气来,睡衣被冷汗打湿,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可是却徒劳地发现恐惧占据上风,她手脚因为麻木而根本动不。
好在还有薯条,小心翼翼舔着她手背,温热舌头让她在这个寒冷雨夜
“妈……”她终于鼓起勇气开口,嗓音晦涩:“能不能再给点钱……最近比较困难……”
“你这孩子,半个月前不是刚给你打两千多块钱吗?怎又要钱啦?算算,下午让你爸爸再去趟镇上邮局……”即使边数落着她,也不曾拒绝过她任何要求妈妈,几乎是瞬间就让她哽咽,她很想把有可能感染艾滋这件事说出来,可是她没有,她忍住。
她知道,两千多块钱是自己家种地三个多月才能有收入。
“抱歉妈妈,等工资发,再转给您”
“得得,什转不转,你呀妈妈知道看着性子软实际倔着呢!刚上班那会儿那苦也没见你跟家里要钱,现在肯定是遇到难事,好好照顾自己,别被病人打就成!”
“小归,来”
她磨磨蹭蹭从洗手间里出来,方知有冲她招招手,从怀里掏出个鸡蛋,壳捂得温热。
“中午食堂剩下,快吃吧”
她老是担心她营养不够,每天变着法子从自己口粮里省出来给她吃。
于归知道,她拒绝话她也不会吃,于是把壳剥掰开分给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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