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驶座上
司机被击穿挡风玻璃巨石砸得面目全非，手还放在方向盘上，脚踩着刹车，身下
滩血泊。
座椅翻倒，物品散落
满地，写满字迹作业本泡在血泊里。
生前他们应该是很高兴，即使今天天气不好，每个人也都打扮漂漂亮亮，怀揣着份好心情去郊游，他们是很多个家庭希望。
两个小时之前他们可能还在这里谈天说地，男孩子谈论自己喜欢弹珠和奥特曼，
隧道内救援艰难往前推进着，不时有从上方滚落石块砸在脸上、胳膊上、腿上，顾衍之通讯器响起来。
“接地质部门通知，该地区很有可能发生二次塌方，全员撤退，救援行动暂缓”
顾衍之咬咬牙：“可是……”
搜救犬突然窜进隧道深处，汪汪地叫起来。
顾衍之从地上爬起来：“抱歉，您命令
酌情执行”
“挂甘露醇，消毒，要开胸”
持续个小时抢救并没有让奇迹发生，于归胸前沾满血迹，手还放在小女孩胸腔里，头却垂下来，抵上冰冷轮床，无声泪流。
小女孩妈妈扑过来攥起她衣领撕打：“你还女儿命来！还女儿命来！”
秦喧看不下去，正欲大踏步过去时候，被人拉住手腕，是陆青时。
她不解。
“来几个人把她抬到黑色标签区去，把病床腾出来！”
小女孩妈妈尖叫着扑上去：“不要！她还活着，她还活着！”
于归红着眼眶冲着她背影吼:“你不救救！”
无论是做多少次心肺复苏，还是推多少支肾上腺素，监护仪上数据依旧没有丝起伏。
肩膀酸痛得已经要举不起来，额头豆大汗珠掉下来，于归用肩膀揩掉：“充电二百J，充电完成，闪开！”
“顾——”她按下通讯器，通话被掐断。
强光手电照亮黑黝黝隧道，洞穴顶上滴水砸在她头盔上，顾衍之把护目镜推上去，面色下子严峻起来。
是辆侧翻倒地受损严重大巴车。
车门严重挤压变形撬不开，起重机也开不进来，顾衍之拿起榔头几下砸烂车玻璃，底下她队员们用肩膀支撑起她重量，手指扒住锋利门框，顾衍之纵身跃，翻进车厢里。
血腥味在鼻尖萦绕，脚下踩着是混合血液内脏碎片黏腻液体，手电筒光照过去，顾衍之倒抽口凉气。
陆青时垂下眼眸：“她自作自受”
秦喧气得嘴角抽抽：“那是你徒弟！！！”
“那又怎
样？”医生眉眼冷峻，带着几分不近人情：“们携带急救药品器械数量有限，分毫都不能浪费在没有用人身上！”
“什叫没有用人，那也是条人命！”秦喧也红着眼睛跟她吼。
陆青时轻飘飘挪开视线：“死人不是”
胸腔因为电流刺激弹起来很快又塌陷下去。
“再来支肾上腺素”
脚边医疗废弃物箱里扔满满层空掉针剂，郝仁杰捂着急救包不肯再给：“于归，放弃吧！”
“不！”少年人抬头，眼眶通红：“都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不甘心！！！”
她想起陆青时曾对何淼淼做过，开胸直接按摩心脏，眼底燃起丝希望，从托盘里颤颤巍巍拿起手术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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