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永远也忘不她看她那个又狐疑又鄙视眼神:“老实说,打小抄啦?还是抄人家于归?”
方知有气得把奖状撕成两半,夺门而出
母子之间能句话说完事绝不会多说两句。
方妈妈白天下地干活,晚上做裁缝补贴家用,她上学早出晚归,放学早就在大街上晃荡,直到夜深才回家。
饭桌上留着菜都凉,她几口扒完去学习,想要钱就敲敲隔壁屋门。
“妈,要五块钱买补习资料”
屋内总是会传出破口大骂声音,问候她祖宗十八代。
真正懦弱无能农村妇女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发泄自己心中怨恨。
可每次打过她之后,方妈妈也会给她端碗糖水,小时候家里穷别孩子都喝可乐、饮料……
方知有也想喝,妈妈没办法就从小卖部称二两白糖回来兑水喝,这是她童年为数不多最幸福时候。
可每次喝完之后,下次打她依旧毫不手软、变本加厉……
方知有就在这种畸形,有些变态拉扯中逐渐长大。
辈子。
后来她再长大点,村子里开始有人指指点点,方知有脾气倔就和人打架,把对方推到秧田里鼻子摔破,她永远也忘不那天妈妈是怎当着别人面用鞋底抽她,边骂边哭。
那些别人骂她脏字“贱货”“不要脸”“小杂种”……从亲生母亲嘴里说出来时候,好像在她心上扎无数把刀子。
再后来她不哭,她心灰意冷。
方妈妈带着她转学,还是住在乡下,但是去镇子里上学。
隔天早上起来钱会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在桌子上。
方知有揣上去上学,两块钱买包香烟,躲在厕所里抽,剩下钱交给老师,每天坐在最后排昏昏欲睡,作业不写,课文不背,偶尔翻墙出去上网。
这种情况直遇到于归才开始改变。
那是高二时候,她想和于归考同个大学,因此两个人起发奋学习,努力半学期之后,拿到人生中第张奖状。
她兴冲冲地跑回家:“妈,拿奖啦!”
再后来她学会还手,第次把妈妈推到柜子上时候,方妈妈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眼底深处还有丝泪花。
方知有拿着菜刀叫嚣:“你他妈再动试试看!老子剁你!!!”
那刻她从她灵魂深处看到恐惧。
方知有不知道为什,有些得意,又有些悲哀到鼻酸。
方妈妈不再打她,打不过,改为冷,bao力。
方知有越长越大,越来越像她爸爸,每次看见她都是在提醒这个女人自己是如何有过段不堪回首往事,在往事里自己愚笨至极,才会为个男人和家里恩断义绝,生下他孩子后生活水平落千丈,身体也留下病根。
若说爱那也是真爱,可若说完全没有恨,那也是不可能,方知有幼年时期经常遭受她无缘无故毒打,拳打脚踢,恶语相加。
有段日子她直以为是自己做错什,所以妈妈才会这不像妈妈。
再大点等她明白事理时候,方知有才明白,她打她不是因为她恨她,而是因为在她身上看到那个男人影子。
她喜欢她露出懦弱害怕无助眼神,就像看见那个男人在她面前跪地求饶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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