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她好像第次认识她样。
于归想笑笑来表示自己大度,可是半晌,她发现自己笑不出,眼眶都酸起来,于是转过身,又看着楼前面积雪,有对老夫妻手牵着手走进医院里。
“生命体征暂时平稳”
方知有松口气,走到她左边看着她,小心翼翼开口:“对不起小归,事情真不是你想那样……”
也不知道是太累还是根本不想听她说话,于归只觉得耳膜阵嗡嗡作响,扯得太阳穴都开始疼起来。
“过往病史?”
“啊?”方知有犹豫下:“好像是……肌萎缩侧索硬化……”
于归愣下,心里涌起说不清道不明滋味,安冉父母和急救医生起冲进来,几个人七手八脚把人抬到担架上。
“冉冉,冉冉,你没事吧?!”
“冉冉,冉冉,你不要吓爸爸妈妈!”
护住身边安冉,冰水劈头盖脸浇下,发梢滴答往下滴着水,卫衣被打湿大片。
于归看着她本能反应,气得嘴唇哆嗦,转身把杯子轻轻放在桌上,咬着唇快步离去,她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微微红眼眶,仰头吸吸鼻子克制自己不让泪水掉下来。
身后阵喧哗,有人议论纷纷,眼看着她要走出咖啡厅,方知有抬脚去追:“小归,不是你想那样!”
她刚走出没两步,桌椅翻倒茶杯碎裂声音,有人尖叫起来。
方知有回头,安冉缓缓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她顿住脚步,咬牙看着于归背影,还是毅然决然回头扶起安冉。
“停,现在很累,不想听你说这些,眼见为实,只相信自己看到”
“你看到什?!不是想去抱她,是她要摔倒……”方知有略略提高声音,有些焦急地辩解着。
“看到你下意识护着她,语言表情动作都会骗人,可是潜意识不会,也看到你放弃去追她……”
方知有打断她话:“你不是也回去救她?”
于归漠
于归捏着皮球也跳上车,把车门拉下来,道分界线将她和方知有割裂开来。
救人是本能,可是看着她生命体征平稳下来之后,不顾上级大夫还在交代病情,于归摘下口罩迈出病房。
真是分钟都待不下去,她深吸口寒冬凛冽空气,站在走廊上看着底下片银装素裹,雪停,急救中心门前留下纷乱车辙和脚印。
再回头时候,方知有远远地从走廊跑过来:“安冉怎样?”
第句话竟是担忧她安危,于归看着她熟悉张脸,熟悉表情,却是如此陌生。
“安冉,安冉,你怎样?!”躺在她怀里女孩子闭着眼睛,气息微弱,脸色惨白,额头上都是细汗。
方知有有些慌,轻轻晃着她肩膀,猝不及防间被股大力推开,腰撞上坚硬桌角。
于归去而复返,蹲下来,从大衣兜里掏出听诊器,迅速戴上,端压在女孩胸口上,回头冲她吼:“还愣着干嘛,快叫救护车!”
“好,好”方知有手忙脚乱翻出手机:“对对……遇见咖啡馆,你们快来吧!”
等待救护车来临时候,心音已经听不见,于归唰地下扯开她衣服,掌根压下去做着心肺复苏,三分钟下来满头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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