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之定睛看去,个胖墩墩小姑娘,几乎淹没在人海里。
她愣五秒,随即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青时你小
“这个?”
“……那是男孩子吧”
消防教官挠着脑袋嘀咕着:“这小哪里看得出来是男是女喔……”
她不服输,又随机指几个,陆青时通通摇头,她泄气,把人抱住,晃着她身子。
“青时,你就告诉,是哪个嘛?”
“还以为你家不说大富大贵,最起码也要住个大点房子吧”
毕竟是医学世家,祖孙世代都是专家教授,青史留名。
陆青时推开自己房间,灰尘涌入嗓子眼里,轻咳两声:“那个年代医生不像现在,做台手术就有很多很多钱,父母也很节俭,他们去世后大部分积蓄也捐给希望工程”。
顾衍之点头,这才是真正专家学者教授吧,辈子兢兢业业,不争权夺利,也不沽名钓誉,陆家世代人都将这点传承得很好。
陆青时推开窗户通风换气,顾衍之拿脸盆打来水擦洗着家具,又把阳台上枯败花枝修剪干净,地板也拖得尘不染。
有空姐推着餐车过来,她赶紧拿袖子擦擦眼泪,示意对方不要打扰。
空姐什话都没说,递给她杯白水和纸巾,又悄悄推着餐车离去。
不大小区,位于协和医院背面,市井小巷里生活气息浓厚,有几位老人聚在树荫下下棋,路旁开着溜小吃店,水果店,文化用品等,价格在寸土寸金北京二环,也还算公道。
陆青时拉着顾衍之去买烤冷面,七块钱加肠加蛋加肉大碗,小摊主人五十来岁,边做边打量她们,突然眸中亮,操着口地道京片子开口:“哟,这不是陆家小丫头吗?!眨眼儿都这大啦!”
陆青时笑:“大叔您还记得”
陆青时面色有点赫然:“那你不许笑”。
顾衍之本正经:“不笑,保证”。
她手指慢慢挪向画面最边上个清秀小女孩,顾衍之眸中亮:“就知道,家青时小时候也……”
她话说到半,陆青时手指在旁边点两下。
“这个”
午后阳光洒进来,洗好床单被套在微风中轻轻摇摆着,室内弥漫着阳光和洗衣粉味道。
顾衍之盘腿坐在床上翻相册:“这哪个是你?”
她指着张幼儿园毕业照问她,陆青时凑过去,哼声:“自己找”。
“这个?”她指着个肤色略黑小姑娘。
陆青时脸色也黑黑:“再找”。
“可不,碗()家儿子那时候得癌症,还是叫你爸爸给治好,现在都娶媳妇成家咯!”
老北京人热情好客,跟她东拉西扯,又好奇地看着顾衍之,陆青时只是笑,临走之前又执意多送她份烤冷面,她推辞不过,好在顾衍之硬是塞双份钱放在篮子里,两个人才得以脱身。
“从小就是在这里长大”陆青时伸手指,老旧家属院墙壁上爬满爬山虎,现在只剩藤蔓,若到春夏必是片生机勃勃。
顾衍之拉着她上楼,推开落满灰尘房门,不大不小两室厅映入眼帘。
这是她童年住过房子,爸爸妈妈住主卧,她住次卧,狭窄空间里并没有摆多少家具,都用旧报纸蒙着,轻轻抖满层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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