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鸫只觉得,哪怕自己心理承受能力差那丝半点,这会儿就该被活活吓出个心脏骤停,提早结束在这个“世界”里冒险,直接回归永眠。
他头皮发麻,脑中片空白,串惨叫就要本能地冲口而出。
不过他背后人比他更快,在他
他踮脚找会儿,终于在林木间发现栋亮灯建筑物。
那是他们先前呆过诊所,灯也是他们打开。
现在那几个亮着灯房间,倒变成整座镇子仅剩光源,以及唯能给他指明方向路标。
季鸫情不自禁地打个哆嗦。
按照士兵们告诉他怪物特性,那些游走在黑暗中骷髅,既不能视物,也不能发音,而且距离这远,应该也是听不到他在钟楼上这点儿动静,更嗅不到他呼吸。
季鸫爬起身,踮起脚步跨过大根老师,然后打着手电,像尾动作灵活游鱼般,从横七竖八熟睡者中穿过,朝地窖角落立柜走去,找到那扇隐藏在柜后小门。
他想到钟楼上看看。
通往钟楼顶部楼梯相当狭窄而且陡峭,只能勉强容人通过。
季鸫左手拿着手电筒,右手扶着斑驳凹凸石墙,绕着螺旋状楼梯往上爬。
他觉得自己应该上有四、五层楼高度,才终于爬到顶上。
次条件比较艰苦集训而已。
分钟以后。
五分钟以后。
十分钟以后。
“唰”地下,季鸫抱着被子,直挺挺地坐起来。
所以他呆在这儿,应该很安全。
不过大约是人心理作用,当自己身处在黑暗险境之中时,总会下意识地认为,只有在四面都是高墙密闭环境里,才能算得上保险。
像季小鸟这样,独自个人站在凉飕飕、到处漏风塔楼里,真是怎看怎觉得瘆得慌。
于是,季鸫认为自己应该结束这场毫无意义探险,乖乖地回去睡觉。
然而,就在他准备转身刹那,只手毫无预兆地搭在他肩膀上。
季鸫以前在参加国际性赛事时候,也曾经在比赛后参观过当地些教堂。不过,像这样又高又窄、构造古老小钟楼,他在此之前还从未亲眼见过。
钟楼顶部挂着口水缸般大铜钟,而墙壁四个方向都有扇直径约有半米宽圆形窗户。
钟楼尖顶修得很高,窗户最下缘刚好到他下巴,季鸫踮起脚,伸长脖子,将脑袋探出窗户往下看。
入目所及,只能看到窗沿下方小截灰白色墙壁,以及黑洞洞,几欲将人吞噬夜色。
季鸫还不太熟悉落日镇布局,周围几乎片黑暗,就算他视力再好,在无星无月深夜之中,也很难辨清楚方向。
——日啊,睡不着啊!
他站起身,打亮手电筒,将光圈缩到最暗,朝四下看眼。
莫天根在他左手边位置,睡得跟头死猪样,估计除非对他来个拳打脚踢,否则很难将人弄醒。
而任渐默则睡在他右手边,侧身面对墙壁,用张脏兮兮蓝灰色毛毯将自己裹住,安安静静地动不动,看不出到底是睡着还是醒着。
再远些地方,季鸫手电筒光亮就覆盖不到,他只能勉强分辨出些影影绰绰轮廓,让他知道,其他人就在自己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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