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渐默低头注视着仰面躺在脚边
白胖妖怪，双眼渐渐变回
原本颜色。
然后他就跟被
只看不见手骤然抽脊梁骨似，翛然脱力，坐到在地上，只靠手臂勉强撑着，还没直接晕过去。
任渐默颅腔里好像有把钢针在扎着他脑仁，剧疼无比，视野所见片模糊
那对眼瞳变得很浅很浅，色泽几近金黄，其中又似有某种说不清道不明微光隐隐流动。
时间仿佛在此时完全停滞。
五通神隐觉不妙，却感到股凝滞，无法挣脱压力，如同山岳般压在他身上，让他不仅无法动弹、不能言语，甚至连转动眼球这等细微动作都做不到。
紧接着，他听到面前白衣美人说话。
句子很简单，只有四个字：
任渐默在五通神灼灼目光下，施施然来到桌边，摸出个红泥色小酒坛，将换进其中千年醉倒进个空杯子里。
“晏总管命
带好酒来孝敬大王。”
他说着，端起杯子，回身朝五通神浅浅笑：
“来伺候大王喝杯。”
五通神被美人儿嫣然笑弄得连骨头都酥。
亵裤，以及，他有且只有条独脚。
任渐默顿时明白。
《聊斋.五通篇》记载，这五通神兄弟五人共用个名号，皆尤好美色，到处为害乡里，被天选之子万生接连砍死三个，第四个竟又去觊觎万生未来媳妇儿，自然也不得好死，让男主剑砍掉条腿，最后现出原形化为只怪鸟，才侥幸逃生。
想来，这个白面大腹胖子，就是传说中被砍掉条腿“半通”。
“来，美人儿，到吾身边来。”
“把酒喝。”
这短短四字，听在他耳中，却犹如黄钟大吕，震得他不止是鼓膜，连带着心神魂魄都瑟瑟发抖。
五通神根本无法思考，只能跟樽扯线木偶般，被看不见力量控制着双手，颤巍巍接过杯子，缓缓抵到唇边，仰头伸脖，“咕咚”声就咽下去。
浓烈百果清香伴随着连神仙也抵御不住酒意，从喉间滑落到胃肠之中。
五通神恍恍惚惚地从任渐默异能控制中醒过神来，还没来得及翻脸，就用被汹涌酒意淹没，勉强左右摇晃两下，独脚软，两眼翻，“咚”声倒在地上，鼾声震天，干脆利落地睡死过去。
他连声说好，从榻上起身，用独脚蹦两步，手揽过任渐默腰，另手就要覆在他拿酒杯手上，就着对方端酒姿势，凑上去喝酒。
然而，这时他闻到酒杯中飘散出来，股特别有辨识度百果香味。
“这……”
五通神面色骤变，抬头就要去瞪比他还高几公分美人儿。
就在他视线与任渐默正正对上刹那，他看到对方棕黑瞳孔颜色，忽然都变。
白面胖子朝任渐默招手，便卷起阵袖风，将他往前拖，直接飞过大半个房间，拽到床榻边，伸手就想去拉白衣美人儿手腕。
任渐默哪里会让这种妖怪占到自己便宜。
他身形闪，脚下只朝外挪步，就灵巧地避开五通神纠缠。
床榻旁边，就是张矮几。
几上有瓜果点心、茶壶茶杯，虽然丰盛，不过屋主似乎对它们没多大兴趣，连颗葡萄都没有剥开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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