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任由他把眼皮睁大到几要脱窗程度,眼前所见也仅是块脏兮兮天花板和旁边盏坏掉壁灯。
“你到底看到什?”
那张脸就像是具倒模失败蜡像般,眼耳口鼻都皱巴巴地挤在起,口唇皱缩,露出下方苍白牙床和参差齿列。
然而令季鸫吓得差点儿心脏停跳原因,是因为这个“人”姿势。
他不是站立着,而是从天花板上倒吊下来,睁着对瞳孔涣散死鱼般眼睛,木然地盯着季鸫。
那时他们距离很近,两张脸之间只差着两个拳头而已,季鸫只要把脑袋再抬起来点,就能跟倒悬在他头顶兄台直接来个贴面礼。
可即使如此,抱着季鸫任渐默却毫无所觉,根本不知道自己身边就挂这个玩意儿。
住,免除砸在地板上痛苦。
“季小鸟,你怎样?”
任渐默焦急地拍拍季鸫脸颊,试图让他从骤然缺氧眩晕中回过神来。
这时,他清楚看到,季小鸟脖子上多圈红黄青紫淤青,严重地方还有血丝渗出,看就是有人下死力气给掐出来。
季鸫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条件反射地用力抽口气。
季小鸟在极度惊骇之下,本能地翻身跳起,连滚带爬地往后退去,边逃还边指着倒挂下来男人,竭力想要告诉其他人那玩意儿所在。
可季鸫刚刚才被大力掐过脖子,喉咙受伤,时半会儿别说大喊大叫,连仅仅只是发音都很困难。
于是众人只能看到季鸫像只受惊仓鼠般贴在墙角瑟瑟发抖,手指朝前指向虚空,嘴唇不停地张合,却只发出嘶哑得根本不成调子赫赫声。
“小鸟,你冷静点……”
莫天根盯着季鸫手指方向,拼命想要看出到底是什把小孩儿吓得连腿肚子都在哆嗦。
带着霉味和灰尘味空气灌入喉管,季鸫立刻被呛住。
他仰面躺在任渐默怀里,捂着受伤脖子,咳个撕心裂肺、眼泪横流。
等到眩晕感稍缓时候,他终于能够睁开水雾迷蒙双眼,看清眼前切。
紧接着,季小鸟就像是只见天敌耗子样,从任渐默臂弯里跃而起,原地蹦三尺高,腾腾腾连退十数步,直接贴到墙角上。
因为他看到,张苍白中透着蜡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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