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还以为他们在修瞭望台或者箭楼之类玩意儿。”
季小鸟说道:
“但今天看来,那似乎……就是座高台?”
“没错。”
所谓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三天、五天、周……十天、半个月。
圣廷军好像群狮子,凶残且饥饿。
狮子们疯狂地追逐草原上角马群,气势汹汹、强大无匹,看似占据着碾压式优势,但跑许久,却始终无法咬住猎物咽喉,反倒把自己累得筋疲力尽,同时也耗光冲劲。
从圣廷军渡河到现在,已经整整半月有余。
既然他们船能远渡重洋,那湍急湟河天堑自然也挡不住他们。
圣廷军花三天时间,将上百艘巨大楼船以铁索相连,长长船阵好似湟河上盘踞条巨蛇,从高处往下看,几乎遮住整段河道。
面对圣廷军即将孤注掷强行渡河阳谋,朝廷抵抗军时间还真不知能如何应对。
他们当然有想过仿效先贤来个火烧连环船,但在还没有大杀伤力热武器这个时代,西夷人楼船体量巨大,区区火箭别说将大船点着,就是连射都射不到甲板上。
加上现在时值盛夏,又是水汽充沛雨季,想要用火攻就更是困难。
季鸫和任渐默来到这个“世界”第八个星期。
刚刚下过场滂沱雷,bao,天空中还留有雨水洗涤后腥气,季鸫从帐篷里出来,路小跑,快步穿过营地,找到颗高耸入云松树,蹭蹭几下就爬到树上。
任渐默正坐在根树杈上,举着望远镜作远眺状。
季鸫翻身坐到他旁边,问道:
“情况如何?”
终于,从三天前开始,那群西夷人不再每日攻城略地,反而是占据座山城,将整座城平民都强征作奴隶,就地伐木取材,修建起防御工事。
“……不对。”
季鸫仔细研究着他通过望远镜看到东西,“他们在修建那东西,不像是防御工事。”
任渐默点点头。
他同意季鸫想法。
当然队伍里不少奇人异士都试图用自己方法阻止圣廷军渡河,双方爆发过几次激烈冲突,互有伤亡,但三天后铁索楼船阵最终成形,百万西夷军如同黑压压群般渡河登陆,扑向北岸朝廷主力军。
于是自西夷人东侵以来,规模最大、战况最激烈、伤亡最惨重场战役开始。
起初段时间,面对圣廷军如狼似虎疯狂攻势,朝廷军队前锋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溃败后日间奔逃百里,待到重新收拢残兵,与中军汇合时,死伤竟已超过半数。
好在北岸地形复杂。
在接下来许多天里,朝廷军各路将士凭着对地图熟悉程度,以及身宁死不当亡国奴铮铮铁骨,硬是扛住侵略者们波接波进攻。
任渐默将望远镜递给他,“和早上样。”
季小鸟接过望远镜,仔细地观察敌营情况,眉心越蹙越紧。
大约半个月前,他们带着万活尸与万鬼兵,在个小渡口与圣廷守备军发生激战,全歼敌军后强行过河,终于得以同朝廷军队汇合。
只是还没等他们安顿下来,河之隔圣廷军就突然发起猛烈进攻。
这群跨海而来侵略者有着这个“世界”当前最顶尖航运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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