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朝日遇到可以托付终身人,就把镯子送给他,也算是他这个做爷爷点心意。”
简常念也往铜盆里扔叠纸钱,火焰熊熊燃烧着。
据说火烧越旺,远在天国逝者就越能接收到来自地面上亲人们思念。
“爷爷他……定很爱你。”
谢拾安笑笑,火焰舔舐着她眼角眉梢,神情里颇有些怀念。
今天是大年初二。
陵园里扫墓人还是蛮多。
谢拾安往铜盆里扔着纸钱,扬起黑灰被风吹着飘很远。
“奶奶去世早,出生就没有见过她,只知道爷爷这多年直没有再找,他个人抚养爸长大,又照顾,到头来……”
简常念轻轻把手放上她肩膀,安慰道。
简常念挠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
“其实也很害怕,跟他对峙时候手都在抖,但是外婆说,对付不讲理人,也不用太跟他讲道理。”
谢拾安看着这块玉坠子,眼神颇为眷恋。
“爷爷去世之前也直惦记着这块玉下落,如今总算是替他找到。”
看她开心,简常念也心情大好。
老板看看她,再看看她手里水果刀,咽咽口水,选择小心翼翼扑过来把钱拢进怀里。
简常念把水果刀刀尖朝着自己放在柜台上。
“这刀削水果蛮利,也送给你。”
拿到玉匣子之后,谢拾安打开看眼,唇角就浮起笑容。
简常念想想。
!”
少年言不发,手拎着削好甘蔗,手把背包摔在柜台上。
“两万五,们也不讲价,有句话叫做先礼后兵,得饶人处且饶人。”
老板咽咽口水,还想漫天要价。
简常念啪地声,把装着甘蔗塑料袋压在柜台上,从里面抽出把水果刀。
“他教打羽毛球,是启蒙老师,是爷爷,也是爸爸和妈妈。”
说到这个,简常念想起来。
她收藏张体育晚报,是谢拾安夺冠那天新闻,半个版面都是她。
少年从书包里拿出来,小心翼翼地递过去。
“拾安……”
谢拾安回过头来,红着眼睛勉强笑笑。
“如今也算是却他桩心愿。”
“那……那你奶奶那只玉镯子呢?”
“爷爷留给,去世之前塞进衣服里,才没被爸抢走,他说这是他亲手雕刻,送给奶奶定情信物,嘱咐定要好好保管。”
“那你要不要去看看他啊?反正时间还早。”
少年敛下眸子,似是有些怕触景生情。
简常念道。
“想爷爷应该也想亲耳听到这个好消息。”
***
“当初抵押时候立票据也找出来,起销毁。”
“嘿,年纪不大,懂倒挺多,行吧行吧,等着,去翻账簿。”
钱货两清。
谢拾安拿着失而复得玉坠子出店门。
“行啊你,这种办法都能想出来。”
老板吓个哆嗦,脸色惨白,往后缩着。
“干……干什……抢……抢劫啊!”
“谁在抢劫,你自己心里有数,这甘蔗给你,算是赔罪,还有这些钱——”
简常念也把背包里钱通通都倒出来。
“也都给你,还是那句话,得饶人处且饶人,昧心钱赚多也不怕折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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