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妈妈喋喋不休语句戛然而止。
时间仿佛停驻。
乔妈妈就像台生锈机器样,缓缓转动着她僵硬脑袋,瞪圆她浑浊眼珠,用不可置信表情和尖锐到能刺破耳膜声音道。
“你说什?!你再说遍!”
乔语
她转身离去那刻,泪就涌出来。
乔爸爸根本没看见她,自顾自地在身后道。
“还有件事,你在外面帮找个律师,起草份离婚协议,财产、房子、车子都归她,可以净身出户,唯要求就是必须离婚。”
***
乔语初走到女性拘留室,隔着玻璃,乔妈妈看见她来,蹭地下就站起来。
乔自山隔着玻璃,亲他好几口。
“诶,好儿子,想爸爸没有?爸爸过几天啊就回去看你,到时候再带你去游乐场玩好不好呀?”
两个人玩闹阵,女人才把孩子放下来。
“不管他们要多少赔偿,这个钱都可以给他们,只要让你别坐牢。”
女人说着,又呜呜哭起来。
乔语初眼前又是黑,往后仰去,幸亏两个人扶住她,她靠坐在床上,红着眼眶,微微喘着粗气。
“那爸妈呢,他们现在人在哪?”
***
在拘留所里见到父亲时候,已经有人先她步去看望他。
女人带着孩子,流着眼泪和他隔窗对望。
乔语初醒过来时候是在医院里,墙上时钟滴答滴答响着,她盯着雪白天花板看会儿,才恍惚想起晕倒之前究竟发生什事。
她手背上还连着输液管,乔语初挣扎着自己坐起来,拔掉针,摁着胶条跌跌撞撞往外走。
护士推门进来,赶忙放下托盘。
“诶,女士,你疲劳过度低血糖犯,得卧床休息会,暂时不能走动。”
送她来女警也走进来。
“怎样?你去见过你爸没?他说什?是不是要回心转意?那个贱女人有什好,早就知道他直忘不她,没想到这多年来,还直藕断丝连,现在竟然连孩子都有……”
乔妈妈披散着头发,妆容也花,短短几日之内,鬓边竟然也添白发。
她直喋喋不休,自顾自地说着,乔语初看着她,觉得有些心酸,又有些可怜。
“妈,你们离婚吧。”
她平静地说出这句话。
乔自山好言相劝,柔声哄道。
“这事你就别操心啦,有保险呢,你钱自个儿留着,万真进去,你和希希不能没有指望。”
乔语初还是头次在父亲脸上看到那般温柔爱怜神色,他从没有对妈妈这样过。
也就是这刻,她知道,这个家彻底散。
她心里明明有很多想要质问指责他话,却句都说不出来,都堵在嗓子眼里,让她鼻头发酸。
“对不起,是害你……”
乔自山眼睛也红,仍是在笑着安慰她。
“嗐,多大事,大不就是判几年,你和希希往后啊别来,传出去对你们名声不好。”
女人手上牵着小男孩四五岁大,直在踮着脚敲玻璃叫爸爸。
女人便把他抱起来。
“你醒?”
乔语初不管不顾,把抓住她。
“被撞那位老人,现在怎样?”
女警顿顿,欲言又止。
“在ICU里,刚刚过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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