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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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谢拾安直睡很不安稳,皱着眉头梦呓,脸色苍白,冒着虚汗,额发都打湿。
简常念坐在床边,也不敢合眼,伸手摸摸她额头,竟是滚烫。
她又跑出去叫来医生。
医生进来看眼道。
她掏出手机继续给尹佳怡打字,却不知道她手机早就被万敬收走。
“尹佳怡,就在这等你。”
“你什时候出来,就什时候回去。”
上海是座常年湿冷城市,夜风吹她瑟瑟发抖,默默抱紧自己胳膊。
金南智等啊等,等到月渐西沉,公寓里最后盏灯光也熄灭,门口岗亭里保安也睡着。
“你找谁?”
“尹佳怡,找下尹佳怡。”金南智似是怕他不相信似,把自己参赛选手证也递过去。
“是韩国队金南智,之前是北京队,和尹佳怡也算是队友,上去下马上就出来。”
保安看眼,又给人递回去。
“这晚,都睡,管你是谁,就是你们教练来都不行,快走吧。”
金南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看着手机,从下午到现在,尹佳怡还是没回她消息。
她想想,给人打个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金南智失望地把手机放下,看看已经不早,明天还有比赛呢,又翻个身强迫自己入睡。
可是刚转过去不到两分钟,她又猛地坐起来,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穿衣服下床。
“她身体里有炎症,发烧是正常现象,这是免疫系统在工作象征,等炎症好点,烧也就退,你可以拿毛巾给她降降温。”
闻言,简常念立马找个盆,问医生要条干净毛巾,再去洗手间接来大盆冷水放在床边。
她把毛巾浸湿,再把水分拧到半干样子,轻轻放上她额头,每隔五分钟就换次。
谢拾安浑浑噩噩,只觉得身处火炉,烧她五脏六腑都难受,不停呓语着:“水……水……”
简常念俯身去听,赶忙从床头水壶里倒杯温水,微微把人扶起来,靠在她身上,把水杯递到她唇边。
从开始饱含希望,到现在心如死灰,金南智眼里光也点点黯淡下去。
她知道尹佳怡是不会来。
金南智浑浑噩噩起身,拖着僵硬双腿往回走,理智告诉她,有什大不,不可以哭,但是眼泪还是唰地下就下来。
她吸吸鼻子,喃喃自语。
“尹佳怡,你这个……大骗子,不要再……喜欢你。”
“尹佳怡!你下来!有话跟你说!”
金南智咬牙,还想往里冲,朝楼上大喊道。
保安把把人搡开:“看你是来闹事吧!再不走就报警!到时候取消你参赛资格让你吃不兜着走!”
金南智倒退几步,个踉跄,勉强稳住身形,恋恋不舍地离开中国队驻地公寓。
她也没走远,徘徊在大门口,仰头看着公寓里灯光,站累,就抱着膝盖坐在花坛边上。
队友迷迷糊糊地转过身来看着她。
“唔……这晚你去哪?”
金南智拿起房卡出门。
“有点事出去趟,你先睡吧。”
她口气跑到中国队驻地,保安拦在门口,不让她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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