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拾安站在走廊上跟人道别。
有队友冲出来喊:“万教练说,过年不回,今晚聚餐,请大家吃好!”
谢拾安往年总是不回那个。
“安姐,你……”
队友话音未落,简常念穿着睡衣,从屋里蹦出来,手里还拿着牙刷,下巴上沾着泡沫。
谢拾安边嘀咕,边给她在纸上写着详细解题步骤。
自那天开始,简常念也成清华校园常客,她有时候跟着谢拾安去旁听上课,有时候跟着她去图书馆刷题。
清华大学校友有时候会邀请她俩起打球,谢拾安打双打,她就跟着她起对敌。
谢拾安打单打,她就站在场下给她送水。
天气好话,谢拾安也会坐在近春园草坪上看书晒太阳,她就靠着树干,戴着耳机,做英语听力。
谢拾安忍不住弯下唇角。
“喂,你知道为备考花多大功夫吗?”
简常念过来拽她臂弯。
“哎呀,知道你数学和英语好,教教。”
“少来,交学费吗你?”
两个人在池塘边坐下来,谢拾安指着面前这片山水,兴致勃勃道。
“这里就是近春园,也是朱自清先生笔下《荷塘月色》原址,可惜现在是冬天,没什好看,到夏天你来……”
她说这话时候,落日余晖洒在她身上,眼神里笑意淡若清风流云。
简常念心里根弦再次被轻轻触动下,她说到夏天,也就是说像这样好时光,还有下次。
下次和明天见,都是她听过最好语言。
大学日游。”
***
两个人沿着银杏大道,骑着晃晃悠悠单车,阳光从树梢缝隙间投下斑驳光影。
路两旁背着书包嬉戏打闹学生。
操场上踢球少年。
午后阳光晒人浑身懒洋洋,昏昏欲睡,简常念手里书掉到地上,脑袋歪,靠在她肩上。
时光飞逝,眨眼农历新年就快到,队里今年成绩不错,这个假也就从除夕放到正月十五。
腊月二十九这天,队员们纷纷收拾起行囊,准备回家探亲。
“安姐,们走啊。”
“明年见。”
“们关系都这好,你还跟计较这个?”简常念大呼小叫起来,随手从地上抄起落叶去扔她,谢拾安也不甘示弱砸回去。
“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
她以为简常念只是时兴起,却没有想到她回去之后真找人借高中课本,在训练之余,上起辅导班。
嘴上说着“亲兄弟明算账”人,在看到她那些写乱七八糟作业后,还是忍不住把把她试卷夺过来,当起课后老师。
“真麻烦。”
光是想想,她唇角就忍不住扬起大大笑容,看着她,也就真笑出声。
“跟你说话呢,你笑什?”
简常念起身,走到她身边,对着夕阳下池塘,把手拢成喇叭状。
“决定,也要上清华!”
不知从什时候起,她已不满足于下次,从羽毛球到大学,她想和谢拾安起,站在她身边,夏看荷塘月色,冬看白雪落池。
清华路牌下合影留念情侣。
活泼生动课堂。
静谧图书馆。
简常念跟着谢拾安步步,走过她不曾踏足时光。
直到暮色四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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