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叫医生。”
“睡着就好。”
她嗓音放轻,拉着她手腕却没有松开,昏黄台灯下,眼睛好似会说话。
简常念心里柔软塌糊涂,拖过椅子在床边坐下来,握住她手,塞进被窝里。
“那等你睡着再走。”
简常念看着她皱起眉头,闭着眼睛把大把药片吞进嗓子眼里,咕嘟咕嘟把半杯水都喝完,想也知道这药不怎好喝。
“明天再拿点糖过来。”
“不用,多大人还吃糖。”
“真不用?昨天买牛轧糖还蛮好吃。”
谢拾安别扭着:“那你给少拿点吧。”
不可以乘人之危!
她拍拍自己脑门,走出去时候,谢拾安却又扶着床站起来。
“诶,你干嘛去?”
“洗脸刷牙。”谢拾安怕她再抱自己,赶忙提前堵住她话头。
“医生说要适当运动,自己走。”
她手暖烘烘,动作是那小心翼翼,仿佛捧着块珍宝,谢拾安脸腾地下就红,这辈子还没有被人这伺候过。
“……自己来。”
“不是不方便吗?”
简常念也没敢抬头,怕她看出来自己此时此刻其实很紧张,她也是第次做这样事。
谢拾安皮肤很白,毛细血管都隐约可见,足背捧在手里就像握着截羊脂玉,被热水氤氲出层潮/红。
大脾气原因。
她内心太需要认同感,尤其是来自喜欢人支持和鼓励。
“……”谢拾安刚张口。
简常念却又笑笑。
“不用说,自打认识你那天,就知道,拾安是热爱羽毛球大过切人,虽然做不到像你这样,可是愿意跟你起全力以赴。”
谢拾安脸上神情似乎小小地舒口气,很快就闭上眼睛,在赛场上叱咤
简常念脸上露出笑容,把水杯从她掌心里拿走,扶着人躺下,替她掖好被子。
“好,那走,你好好休息。”
她不在时候还好,旦被人关心,如潮水般涌来孤独和脆弱感便瞬间吞没她。
谢拾安放任自己拉住她手腕,心里想着:就个晚上,个晚上就好,让她再从她身上汲取点力量,熬过这漫漫长夜。
“腿有点疼。”
“也没打算干嘛啊。”
简常念窃笑声,在左右护着她,惹来谢拾安狠狠个眼刀,甩上洗手间门。
“边去。”
她在里面洗漱,简常念便直在门口守着她,看着她安全出来回到床上才放心,又把床头早已晾温水杯放进她手里。
“快喝吧,喝好睡觉。”
简常念胸腔里鼓点跳剧烈,不自觉地咽下口水。
“好……好吗?”
“好。”
她如梦初醒,捺下心底悸动,三两下擦干净水珠后把她脚放进拖鞋里,然后飞快站起来,端着盆进洗手间把水倒掉,才长出口气。
简常念啊简常念,你清醒点!
两个人互相对视着,脸上都露出笑容,至此,总算是和解。
简常念看她脚还泡在水里。
“水凉,喝药上床休息吧。”
“好。”
谢拾安想拿起毛巾把水珠擦干,却发现右腿暂时弯曲不,没等她泄气,简常念就把毛巾拿过来,把她脚捧在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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