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弈感觉里,只不过是在他合眼眯个回笼觉功夫,就听到门铃跟发疯似,“叮咚、叮咚”地响个没完没。
他勉强在高热痛苦中睁开眼,从毯子卷里钻出来,在黑暗中迷迷瞪瞪地盯着屋门看足有分钟,才在持续不断门铃声中找回点儿清明,想起自己不久前确实给薛浩凡发短信,叫他来给自己送药。
于是柳弈强撑着精神,摇摇晃晃地爬起来,摸黑挪到屋门前,他想出声应门,但张口,就发现自己咽喉疼得火烧火燎,已经连点儿声音都发
柳弈带着俩学生回到病理鉴定科,立刻吞下两颗感冒药。
等半小时之后,他只觉得头晕头疼症状非但没有改善,反而似乎更严重,终于不得不面对自己怕是撑不住事实。
反正苏芮芮尸检结果没下来,横竖现在也没什可干,于是柳弈交代自家学生江晓原替他在研究室盯着,自己先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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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弈回到家之后,连洗漱力气也没有,脱掉外套和裤子,只穿着件衬衣,卷条毯子,直接往沙发上倒,就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到十五分钟,终于被自家学生那勤(没)学(完)好(没)问()精神给缠得受不,干脆伸手打开车载电台,就不再搭理江晓原。
电台里播放是个情感类音乐节目,男主播用温柔煽情语调念封听众来信,内容无非就是男友劈腿、闺蜜横刀夺爱陈腔滥调。
信念完之后,男主播对那倒霉听众表示深刻同情,空洞地安慰几句,劝她看开些之后,继续说道:“接下来,首《电灯胆》,送给那些和她有相同遭遇人。”
旋律很温柔,女声很动听,歌词亦唱得如泣如诉。但李瑾听着流淌在车里歌声,越听脸色越难看,简直觉得自己膝盖都被扎成筛子。
尤其是那句“故意当那电灯胆,他日你们完场时,入替也不难”,他觉得,这他娘唱难道不就是戚山雨那心机深沉混账东西吗!?
他也不知自己这觉究竟睡多久,等他醒来时候,屋里暗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只有从窗帘缝隙中漏进来霓虹灯光告诉他,现在已经是晚上。
“卧槽……肯定发烧……”
光凭这浑身酸疼,头痛欲裂,额头明明烫得能煮熟鸡蛋,偏偏还冷得直哆嗦感觉,不用特意去量体温,柳弈也知道自己现在热度肯定高得吓人。
他颤颤巍巍地从卷成蚕茧状毯子里伸出手,在茶几上摸索阵,捞到自己手机,点开通讯录,给损友薛浩凡发个求助短信:“Michael,发烧,帮忙送盒百服宁来,急,在家等!”
按下发送之后,他随手将手机往茶几上丢,头扎进毯子里,很快就又再度睡过去。
李瑾面想着,面恶狠狠地盯着驾驶席上戚山雨后脑勺。
……这人明明在昨晚之前,还和自己交往着,却不知什时候竟然就悄悄勾搭上他心心念念柳大主任……
……
小时后,车子驶进司法鉴定科学研究所。
研究所和市局距离不过公里,以戚山雨脚程,不过十来分钟就到。于是戚山雨也不打算再借用柳弈爱车,而是停好车后,自己就走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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