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喉头间挤出几声干哑笑声,“每次,都吃,呵呵呵……”
柳弈打个冷颤。
看到赵携笑容中隐忍疯狂,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面前这个面相愁苦男人,确确是个杀人不眨眼变态杀人狂,只要什时候想要对他下手,他小命就得当场交代在这里。
“那……最近那几桩案子,也是你做?”
柳弈冷汗顺着眉骨往下流淌,蛰得额角伤口阵阵地刺疼不已。但他不敢表现出任何异常来,只能继续引着凶手多说些话。
柳弈想要攒起拳头,但赵携握得很紧,还在无意识地往外掰着他指头。
“所以把他手指全都砍断……”
“好疼!快住手!”
柳弈疼出生冷汗,忍不住大声叫起来。
赵携仿佛触电般,猛地抖下,松开他猎物。
他不敢和任何人成为朋友,午夜梦回时候,都是被他切割得浑身血淋淋郁学义尸体。
这个秘密仿佛块巨大石头,和侵蚀灵魂孤独,与日日迫近死亡恐惧起,点点将他理智碾碎。
他知道自己快要疯。
在病死之前,他或者就要先疯掉。
赵携手顺着柳弈脸颊,寸寸,缓缓地向下游移,滑落到下巴、颈间,又顺着肩膀抚摸到上臂、小臂,最后沿着他被胶带层层紧缚手腕,摸上他手指。
小可爱拖拖时间。
赵携回答:“郁学义跟扭打时候,抓伤脖子,怕他指甲里面留DNA。”
柳弈很想追问句,那你为什要贴着他手指根部砍?
不过他已经吸取刚才时嘴快教训,不能再,bao露自己知道案情细节事实,于是谨慎闭紧嘴。
赵携伸出手,用指尖轻轻地触碰柳弈脸。
“对,是做。”
赵携已经很久没有口气说那多话
“你砍断他手指……之后呢?”
柳弈咬牙活动下左手食指,确定自己手指虽然很痛,但运动无碍之后,才暗暗地喘口气,“随便就扔?”
“他手指啊……”
赵携忽然咧开嘴,露出个很是诡异微笑。
昏暗灯光下,他两排牙齿有些参差,“把它们吃……”
柳弈虽然面上十分镇定,但其实是很怕很怕,他手指仿佛冰块样,又湿又冷,还在微微地发着抖。
“他手跟你不样……”
赵携声音和语调都恍若梦游般,“他手指没有这白、这长……他还在上面纹好多刺青……”
他握住柳弈左手食指,仿佛想要折断样朝外掰,“怕他们发现刺青,就会认出他身份……”
“好疼!”
他手指好像在抚摸什碰就会碎精致薄胎瓷器样。
虽然那抚摸很轻很轻,但柳弈已经感到毛骨悚然,浑身鸡皮疙瘩都要竖起来。
“……哎,你长得真好看啊……”
赵携双目失神,直勾勾地盯着柳弈脸。
因为工作和独居,而且还生着病关系,这八年来,赵携都过着仿若苦行僧样,压抑而封闭生活,常常整天也说不句话,与人交流也仅仅限于最最基本问答,常常让同事和客户觉得他非常内向和木讷,为此没少受挤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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