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传来年轻男孩儿爽朗大笑声。
戚山雨先是愣,再仔细往里面看,才发现笑是医院里小护工。
因为脑挫伤需要安静卧床休息缘故,柳弈平日里连上个厕所都诸多不便,于是就聘请这个年轻护工,在小戚警官不在时候照顾自己。
这会儿也不知柳弈跟他说些什,把人逗得非常开心,笑得前仰后合,手里大半杯水都快要泼出去。
“咳。”
可惜戚山雨经过柳弈遇袭失踪事,整个人都跟只惊弓之鸟似。
他只要想到那日看到他家柳哥脖子上缠圈又圈尼龙绳,软倒在自己怀里,奄奄息怎都叫不醒模样,就觉得心口阵阵心慌难受,只有每天晚上陪在柳弈身边,才能感到心里那个被恐惧挖出来大洞点点被重新填满。
于是戚山雨对柳弈劝阻只是淡淡地笑笑。
“没关系,反正你也快出院,等你出院之后,就不用每天这跑。”
对他这个回答,柳弈也只能无奈地叹口气。
柳弈被警方从赵携旧宅解救出来以后,还没等来救护车,就倒在戚山雨怀里昏死过去,任凭谁都叫不醒,可把群刑警特警吓个够呛,带队安平东做主,直接警笛开道警车飞驰,将人送往离得最近家大医院里。
接到通知医院见如此阵仗,自然不敢轻视,路绿色通道送到急诊外科,照颅脑CT,得出诊断是轻微脑额叶挫伤合并轻度脑水肿,然后将人送进ICU里面。
柳弈忍受着头疼、头晕和耳鸣三重折磨,在ICU里时醒时睡,昏昏沉沉地躺三天,到第四天情况稳定,才转去颅脑外科普通病房。
从那日开始,他房间里从早到晚就没消停过。
来探病,来录口供,甚至还有几个记者,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也企图摸进病房,对他来个独家采访。
戚山雨有些刻意地清清嗓子。
“哎,
别看他家恋人平常对自己态度要多软和有多软和,但柳弈知道,戚山雨本性其实非常固执,认准事儿,那是绝对不会被轻易说服。既然他非要坚持,那就随他吧……
柳弈住院第七天,深夜十点。
今天戚山雨加班到特别晚,他堪堪卡在末班地铁停运之前,赶到医院,熟门熟路地搭电梯,直奔颅脑外科住院部所在十三楼。
探病时间早就过去,不过戚山雨这几天每日出入病区,值班护士小姐姐们已经对这个迎进帅气警官眼熟得不得,很坦然地就把人放进去。
戚山雨穿过长长走廊,在西侧尽头单人病房门前停下,伸手推开门。
柳弈不胜其扰,在第四日傍晚,因为头疼又吐轮之后,就谢绝切无关人员探访。
当然他谢绝探访名单里,绝对不包括他家亲亲小戚警官。
只可惜虽然连环杀人案凶手已经落网,但离结案还早得很,戚山雨只能白日东奔西跑,晚上再搭夜班公交车横穿大半个鑫海市,到位于城郊医院照看柳弈。
如此两三天下来,戚山雨整个人都熬得憔悴。
柳弈看在眼里,自然是要多心疼有多心疼,他对自家小可爱说自己病情已经稳定,再过不久应该就能出院,劝人赶紧回家睡觉,明天别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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