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浑身几乎全都烧焦
，但柳弈他们并没有在尸体
呼吸道和口腔深处检查到烧伤痕迹，肺部也
“唔，恐怕还真有点儿问题……”
柳弈含糊回答
句。
他脑子里，现在全都是自己刚才不经意说出四个字——“挪位置”——昨天看到时只觉得有些蹊跷，但还没有想明白某个模糊猜想，现在却仿若忽然茅塞顿开般，骤然在他头脑中勾勒出无比清晰轮廓。
“不过，现在先把那个问题放放，
们先把这几个死者身份和死因查清楚。”
许多人都会误以为，杀人以后，只要将尸体烧毁，就能掩藏所有犯罪证据。
“不能那
干吧。”
冯铃皱起眉，“别说他们在清扫过程中很容易损坏本来就烧得很脆骨头和其它证据，光是把东西全挪位置这点，就已经是对现场巨大破坏吧？”
“嗯，就是这样。”
柳弈点点头。
“他们把证据都挪位置……”
起自己学生时代看过个案例。
“三十多年前，米帝有个案子，位男士疑似在家遭到枪杀，凶手还放火烧他房子。警方在火场里找到死者处于煅烧骨状态完整颅骨，据说上面还有疑似手枪留下孔洞。但检方把这个关键证据失手掉到地上，而位体重接近两百斤法官，还不小心在上面踩脚。”
江晓原将举起相机放下，目瞪口呆状：“还能这样？那……那个颅骨最后怎样？”
“还能怎样？”
柳弈耸耸肩，“当然是被踩得粉粉碎，捡都捡不起来呀！”
然而事实上，即使只剩下具焦尸，也能告诉法医们许多许多信息。
那具碎成三十多块灰白煅烧骨，虽然损坏得很厉害，但柳弈他们还是基本将它骨盆给拼回去，从而判断出那应该是个三十岁左右年轻女性尸体。
其后柳弈在女尸颈椎骨上发现平整横断面，这样横断面不符合骨头烧裂后正常裂纹走行，所以最大可能性就是——这位可怜女士，在遭遇火焚前，就已经死去——她整条颈椎被锐物砍断，甚至很可能是整个脑袋都被砍下来。
至于另外两具烧得焦黑尸体，因为能够比较容易地提取到DNA缘故，几名法医很快就确定其中人身份。
倒在卧室床边焦尸，正是属于孙氏夫妇男主人。
他话说到半，忽然戛然而止。
冯铃奇怪地抬起眼看看柳弈。
她发现自己这位领导，明明分钟前还兴致勃勃地给学生讲着课外知识，这会儿竟然将目光定定地集中在那具灰白焦骨上，神情凝重，仿若陷入沉思之中。
“怎？”
她疑惑地问道：“有什问题吗？”
江晓原发出“哇哦”声感叹，“这也太不靠谱吧！”
“不靠谱事儿多去。”
柳弈随口又说个故事，“知道‘火灾调查员’这个职业吗？”
他看到自家学生摇头，也没卖关子，直接解释道：
“这个职业在米帝和枫叶国都出现过，他们负责调查火灾现场，通常是用耙子把火场里遗迹、残骸和灰烬全都扫起来，堆成堆堆，然后再去翻找灰堆里面东西。因为他们觉得，这样就不会遗漏任何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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