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弈手持镊子，小心而缓慢地展开那件被血污黏着成
团
棉麻质地连体长裙。
这身裙子腰线设计得很高，腰部和裙摆都极为宽松，显然是给孕妇穿。
柳弈知道这名女死者曾经在协助犯人绑架戚蓁蓁时，假扮过名孕妇，裙子九成九就是在那时换上，到她被杀身亡，也未曾脱下来过。
他
凶手在她颈部共割
两刀，第刀割开她喉管，第二刀则在第刀基础上又加深伤口，割破她左颈动脉。
致命伤很深很重，当时她身体里血液，迅速地从伤口里飚射而出，她会在数分钟之内，就因为大量失血而死。
鲜血将傅芸芸身上棉麻长裙完全染红，血污又渐渐干结。冯铃给尸体脱掉衣裙时候，不管如何小心，依然碰就有大量红黑色血沫从布料上簌簌掉落，在解剖床上扬得到处都是。
“放到旁边工作台上，
们先检查她衣服。”
柳弈指指冯铃手中盛着裙子托盘，对她说道。
能会因生命中枢受损而迅速死亡。
根据柳弈从现场警察那儿听到事情经过，这名男子坠楼经过，正巧和绞刑者情况很相似。
他那时正好站在阳台防盗网上，脚下防盗网出口忽然滑脱，他双脚骤然悬空，又在下坠之时被晾衣绳勒住脖子，而男人身材又非常高大壮硕，体重也比大部分人要重得多，所以他在突然坠落时候，令自己颈椎承受极大冲量，以至于颈椎粉碎性骨折，损伤延髓，即便两分钟之内就被警察们拉上来，也已经没救。
“这就是报应吧？”
站在柳弈旁边，负责拍照江晓原摇摇头，低声喃喃道：“自作孽不可活，他杀那
多人呢……”
冯铃点点头，端着托盘，搁到解剖床旁边工作台上。
尸体衣着检查也是凶杀案尸检中非常重要环。
检查死者衣着情况，如女性死者衣物是否整齐，有没有反穿、层次错穿、撕破、纽扣脱落、破损等情况，衣着血迹污染和异物附着情况等等，可以分析判断犯罪者杀人动机、死者在死前活动等重要线索。
如果是无名尸体，很多时候，还可以根据死者衣着数量、式样、质量、商标、大小、鞋帽特征，或是衣兜内物品等细节，分析出死者身份、职业、民族、工作以及生前出没过地方，凭借这些线索，找到死者身份。
虽然傅芸芸身上血衣，乍看上去好像除沾满鲜血之外，再看不出其他特别之处，但柳弈他们依然不能轻忽。
柳弈没有回答自家学生这句疑问，而是转头看向在场唯女法医冯铃，然后吩咐道：“准备检查另具尸体。”
比起追究凶手死亡是不是所谓报应，他们这些法医现在最重要工作，就是仔细检查两名死者遗体，还有分析在现场找到所有物证，不放过任何点儿蛛丝马迹，好找到戚蓁蓁下落线索。
虽然嬴川已经在他给犯人做犯罪人格心理侧写之中，给戚蓁蓁下死亡通知书，但在真正看到小姑娘遗体之前，柳弈觉得，自己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死心。
与嫌疑人状似缢死尸体相比，马云生夫人傅芸芸死因，就显得非常明确。
她致命伤在咽喉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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