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柳弈仔细分辨许久,还是看不懂嬴兰画些什。
画面中有人、有建筑、有动物,但造型都远比他们在现实中形象要来得夸张和扭曲许多,当他们彼此覆盖、互相重叠时候,在难以理解之余,更是有种莫名诡异感。
“能让自己跟嬴兰呆会吗?”
柳弈将画纸放到床头柜上,转头对护士姐姐说道。
护士姐姐想想,点点头。
柳弈边点头,边打量猴在床上画画女孩儿。
嬴兰很瘦、很瘦,瘦得已经有点儿病态。
她脸颊凹陷,颧骨高耸,手腕伶仃,握住蜡笔手指青筋凸起、骨节分明,简直好像就只剩层皮蒙住指骨似。
而比她消瘦外表更让人在意,是嬴兰身上那种过于天真和单纯气质。
严格来说,二十五、六岁姑娘已经过能被称为“少女”年纪,但无论是行为举止还是神态表情,她都仿若个稚龄儿童般,画画时眼神清澈倔强,专注得惊人。
他其实还想再找这位护士打听下嬴兰病情细节,但护士姐姐已经在个病房门前站定,示意他可以进去。
“就是这儿,小兰病房。”
护士姐姐用工牌刷开间病房房门,朝柳弈招招手。
柳弈往前几步,朝门里看,看到个穿着蓝白色病号服年轻姑娘,如同只大马猴般,佝偻着身体蜷缩在床上,埋头写写画画。
在床铺上,已经散落好几张画纸,纸上用蜡笔涂满让人看不懂图案。
那认真,顿时觉得很有成就感,说得更起劲。
“她平常根本不肯走到窗边,而且不仅自己害怕,还不准们开窗。”
她说道:“小兰她觉得自己站在窗边就会掉下去摔死,所以,你等会儿也注意点,不要让她靠近窗户,不然她会突然开始大吼大叫,哄起来很麻烦。”
“好,知道。”
柳弈严肃地颔首。
“行,那半小时以后再过来,你有什事就按床边呼叫铃好。”
说完之后,她就转身出去,顺手还给他们带上门。
“嬴兰。”
柳弈试着叫姑娘声。
然而嬴兰
“这些画纸和蜡笔,还是小兰她嫂子带过来。”
护士姐姐将画纸摞好,递给柳弈,“她很喜欢画画,每天都要这样画上两、三个小时。”
柳弈接过画纸,张张翻看起来。
嬴兰画,真很像是儿童画。
她用色大胆而明亮,颜色对比鲜明,线条粗、平、直,喜欢在某个轮廓上反复勾多次,这些都与孩童画画时特征相符。
“哎,小兰,又在画画呢?”
护士姐姐走过去,伸手捋捋病人披散乱发,动作很是熟稔。
然而嬴兰连头也不抬下,依然埋头在画着自己画。
“她这是故意,被动违拗,你越叫她就越不理人。”
护士姐姐不以为意地耸耸肩,开始给女孩收拾铺散在病床上涂鸦,“她看到陌生人,觉得紧张时候就会这样。”
“对,你知不知道,为什嬴兰她那害怕接近窗户?”
他想想,又追问道。
“她好像说她妈就是被人从窗户推下去摔死。”
小护士回答,“哎,被害妄想,你知道,精神分裂症病人嘛……”
柳弈闻言,不由得蹙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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