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
这个地步，禹雅惠早已被体内积累
重金属毒物折磨到几近油尽灯枯。
她体重迅速回落，瘦得快要皮包骨头，但瘦下来她，不仅没有恢复从前美貌，反而脸色枯槁、皮肤蜡黄，仿佛在短短几年间苍老不止二十岁，虚弱憔悴得令人不忍直视。
在这几年里，嬴川
直等着他妈妈病死。
但禹雅惠却坚强得出乎他预料。
然后有天夜里，嬴川走进禹雅惠卧室，看到那个靠坐在床上疯女人。
不过，这并没有难倒他，因为嬴川很快就在本高中实验手册里找到个非常好办法。
于是他养两只花枝鼠，还买套实验用天平以及量杯量具。
在每次投毒之前，嬴川都会先用这两只可怜耗子做实验，观察它们吃下混有汞粉食物之后反应，再按照公斤体重换算成他妈妈现在体重，再将相应分量汞粉混进禹雅惠维生素胶囊里。
开始，嬴川毫无经验，只敢添加很少很少点儿碎末。
两只花枝鼠吃以后完全看不出问题，禹雅惠也和平常样，根本没有点儿差别。
几十年历史舶来品穿衣镜。
当年这种镜子背后涂层还不是现代常见银或者铝合金，而是汞化合物。
嬴川将镜子打碎以后拆开，从它碎片中刮下混有汞氧化物涂层，然后将这些粉末分批多次少量地装进他妈妈平常要吃维生素胶囊里，让禹雅惠在不知不觉中吃下去。
为找到合适毒物和投毒方式，嬴川可谓煞费苦心。
在他得知重金属可以杀人，而且慢性中毒症状和禹雅惠现在患有抑郁症有不少重合之处之后，他就想用这种办法，慢慢地，隐秘地将他妈妈杀死。
禹雅惠身体已经瘦成人干，脸色苍白灰败，眼袋又深又黑，法
后来，嬴川胆子渐渐大起来，他加大汞粉剂量，投毒频率也从十天半个月次逐渐增加到周两三次。
那两只无辜花枝鼠早就先后死在他调整汞粉剂量“练习”之中，接着他又重新养第二组、第三组……而禹雅惠汞中毒症状也越来越明显，她开始把把地掉头发，牙龈溃疡、流口水、肠绞痛，有时还会拉出带着泡沫小便。
可是家里没有个人想到这个可怜女人是中毒，他们只是把她当成个从抑郁症发展到精神分裂神经病而已。
到嬴川妹妹嬴兰满四岁时候，禹雅惠体内已经积聚大量汞，中毒症状也月比月严重。
她整日里胡言乱语、呆呆傻傻，手脚震颤、定向不稳、双下肢浮肿，已经快要连路都走不稳。
但重金属毒物并不是个十来岁孩子能够轻易搞到。
最开始，嬴川考虑过使用水银体温计里液态汞。
但他很快从书中得知，液态汞若是口服话，几乎不能被胃肠道吸收，而加热弄成蒸汽以后，又不好控制浓度和扩散范围，还可能让屋子里其他人也并中毒。
所以，他又花差不多半年时间，才找到这面镜子，并且从涂层里获得能够以口服方式投毒汞化合物。
但毕竟嬴川当年还小，哪怕他再聪明再好学，光凭自学高中化学，想要透彻地掌握汞及其化合物毒理机制，还是太强人所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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