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昭仔仔细细梳妆完毕,披上件略显素雅衣服,前往承乾殿。
她到时候正是早膳时间,宽敞横厅里,这位天下之主正在与个绿衣女子起用餐,那女子年约双十,杏眼粉腮,娇美动人,正是他这两年新看中宫女。
见她过来,女子略有不快,萧不容也看她眼,还算给她面子,让那女子退下,淡淡道:“什事?”
“亲自去趟关州。”虞昭眼下青黑,神情淡漠:“将他抓回来,给陛下处置。”
萧不容顿顿,瞧出她
……生随死殉,白首不离。
想起大婚那日,少年捧着婚服走过威严宫殿,最终来到她面前。
“你父皇生气没来,只有母后人,怎样,独自人成婚,后悔?”
“不悔。”
“待你寻到她,当如何?”
“不是。”虞昭道:“他江山坐几年,越来越稳,可是对,也越来越敷衍……若要依附男人,便要让这个男人离不开你,可如今,已经不再是他心中那个正室……”
“您千万不要多想。”朱婆婆皱眉,思索道:“何况,您还有太子,只要太子依然是太子……”
“太不太子,还不是他句话事。”虞昭缓缓道:“他若不将妻做妻,又岂会将子做子。”
“这,相信陛下,定不会那轻易放弃太子。”
“等到被放弃那天,就来不及……”
近距离凝望着她,道:“当年确是你救朕命,但朕也努力回报你,你如今已经是国之后,还要如何?!”
虞昭笑起来,她对上萧不容眼睛,眸中隐有泪光:“回报?你给后位,只是回报?!”
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萧不容嗓子堵下,才道:“无论如何,孩子事,与你私事无关……萧钦时如今是太子,他事情便是国事,这件事,已经不再是说算。”
他不再多说,转身离去。
虞昭站在原地,下颌水痕滴落胸前。
“自当生随死殉,白首不离。”
她反复摩梭这四个字,陡然之间,瞳孔微张。
须臾,抹苦笑爬上唇角,语气似有惆怅,更多却是欣慰:“儿之深情,真是难得。”
语罢,又难免黯然。
天光很快冲破黑暗,旭日宛若新生般照向宫中彩色瓦片。
虞昭垂眸,看着那封被泪珠打湿信,低声道:“要早做打算。”
当晚朝凤殿中,虞昭夜未眠。
她静静坐在窗边,望着夜幕降临。
这日天就如她这段婚姻,有朦胧曦光,亦有日光灼灼,最终,却也逐渐西沉,归于沉寂。
她再次展开信看着上面字迹。
朱婆婆很快走进来,见到她坐在椅子上,泪痕斑斑,顿时吃惊:“皇后……您,您怎?”
“他如今,越来越不将放在眼里。”虞昭轻轻抽着气,缓缓道:“以为,以为忍下去,切都会好……”
“他如今,到底是陛下。”朱婆婆神情复杂地抚着她肩膀,心疼道:“他那些莺莺燕燕,您不是早就心知肚明。”
“莺莺燕燕算什。”虞昭失魂落魄道:“直在告诉自己,只要他如以前那样尊重,凡事肯听几句,便还如以前样,将那些女子视若无物,总归,才是正室。”
“您如今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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