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有东西?”
宋余杭俯身。
她本就比她高出个头,两个人距离拉近,股淡淡洗衣粉味道扑面而来。
林厌脚踹在桌子上,坐着椅子生生往后退几步:“宋队,办公室含情脉脉地看着不太好吧?”
宋余杭直起身子,胳膊已经包扎好,只手插进裤兜里看着她:“根据《公安机关人民警察着装管理规定》第七条第三细则规定,警服不得披衣、敞怀、挽袖、卷裤腿”
方辛见不得这些血肉模糊东西,小脸煞白,反倒那人不知疼似得,硬是声不吭。
林厌边给晚上约会对象打字边不咸不淡地:“有些人啊不蹦出来逞英雄啥事儿都没有”
这话有些过分,方辛脸紧张地看着她俩,生怕下刻就打起来。
谁知,宋队还是没有什多余动作,自己处理好伤口,用过棉签和纱布扔进垃圾桶里,把酒精瓶盖扭好递给她。
“谢谢”
“那个,请问,有纱布酒精之类吗?”
林厌上下翻动着手机通讯录,物色着晚上约会对象,眼皮都没抬下。
“不知道,方辛”
方辛从堆积如山公文书本里抬起头来推推眼镜:“啊?怎林姐!”
宋余杭又重复遍:“酒精,纱布”
,这多年直在国外念书,好不容易回国之后又放弃林又元给他安排工作,自己成立家专业口腔医院,现任院长兼口腔科主任。
正是事业蒸蒸日上时候,也是他家里那位老母亲抱孙子心蒸蒸日上时候。
那边长叹口气:“认真倒也谈不上,就是当个朋友处着吧,估计对方也是差不多想法”
“你呢,也老大不小,该考虑下自己终身大事吧”
“滚你妈老大不小,老娘三十枝花!”
林厌看看搭在旁椅子上制服外套,再低头看看自己领口敞开两颗扣子,以及卷起裤腿,缓缓地打出个“?”号。
方辛赶紧拍拍自己警服捋两下头发以示妆容整洁。
“除工作需要和特殊情形外,应当穿制式皮鞋、胶鞋
方辛去隔壁放个东西功夫,回来两个人已经大眼瞪小眼对上。
林厌脸上还贴着面膜,猛地抬头差点被她吓出鬼叫。
宋余杭仍是那副波澜不惊样子,她好像看什都是淡淡不上心,如果生在古代可能就是来无影去无踪白衣负剑淡泊名利武林高手。
可是放在这里,就有点吓人吧。
被这张面无表情脸盯着看。
怕她们不解似地,又加句:“处理下伤口”
方辛赶紧站起来:“有,有,在解剖室里面柜子里,去给您拿”
墙之隔地方就是法医解剖室,方辛拿出来递给她:“帮您吧,宋队”
“没事”
宋余杭说着,随便找个椅子坐下来,把袖口卷到肩膀以上,手拿棉签沾酒精有些别扭地去挑嵌在皮肤里小沙砾。
林法医气愤地喊完这句话之后,空气凝滞两秒,音乐声戛然而止。
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她抬头,门口站着那位宋警官,逆光看不清表情,不过看样子站在那儿应该有阵子。
这人走路都没声儿吗?
林大小姐翻个白眼:“得,有人来,不跟你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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