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厌就是这样人,她怕寂寞,怕午夜醒来个人空荡荡房间,她怕梦到初南,更害怕梦不到她。
她需要有个人来听自己说无关紧要事。
即使这个人只是爱她身体或者她钱,无所谓,反正她除钱什都给不起。
至于快乐,那是什东西?
她把柜门阖好,擦着头发往出去走,顺手把瓶子递给她:“口香糖,提神醒脑,来两粒?”
宋余杭让路:“不,来问你解剖结果”
林厌顿住脚步,打个呵欠:“大姐,麻烦你看看表几点,公安机关就可以无休止让人加班吗?”
她说这话时候回过头来,卸妆素颜清丽,肤色过分白皙,因为熬夜缘故眼下圈乌青。
宋余杭看下表:“现在是凌晨五点半,给你个小时休息时间,六点半准时起来开会”
“大概两天左右吧”
“……”林厌深吸口气,克制住自己骂人冲动:“就这个破硅藻检验大二时候都能做,你们还要送省厅去做,怎不送中央呢”
“不瞒您说,技侦经费有限,人手也少,以前案子多时候就连遗体都会委托第三方机构解剖,倒不是做不就是……”
另个法医接话。
林厌眉头挑:“说到底就是钱事呗,好解决,先去睡觉,你们把这收拾干净吧”
四个小时过去,尸检告段落。
林厌放下手术刀,后背已经湿透:“结束,检材都提取好吧?”
个助理法医点点头:“好,会就送去实验室”
“记录呢?”她看向段城,对方拍拍自己相机:“没问题,都在这”
她微微抬下颌表示知道,便转身摘手套扔进医疗废物箱里,低头那刹那,恍下神。
林厌脚下滑,咬牙切齿:“请问您是人吗?”
宋余杭皮笑肉不笑:“不是”
林厌深表同意地点头:“看也是,你这种人怪不得三十多岁还是单身,看啊你也别祸害哥,自己单着吧啊对大家都好”
“单不单身有什关系,两个人在起就很快乐吗?”她轻轻摇头,似乎是不赞同这样观点。
林厌下意识反驳:“当然……两个人总比个人好,起码……会有人听自己说话,虽然,说也就是些无关紧要事罢”
她努努下巴,伸个懒腰,趾高气扬地走。
三下五除二扔沾有尸臭味道衣物,林厌步入淋浴间里,水温很凉,水柱劈头盖脸浇下来时候林厌打个哆嗦,手扶着墙,慢慢调整着呼吸。
五分钟后,林厌擦着头发出来,从储物柜里取出昂贵香水不要钱样往身上喷着,直到那丝淡淡腐尸味彻底被掩盖过去,她终于松口气,从柜子里取出盒口香糖。
打开瓶盖,倒两粒在掌心,却突然听到门口有丝动静,回过头去宋余杭站在黑暗里静静看着她。
更衣室里光线昏暗,林厌笑笑:“有事?”
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林厌侧脸在惨白灯光下白得过分。
段城见她不动:“林法医?”
林厌回过头来接着道:“死者肺、心肌、肝组织切片,以及骨髓液牙齿做下硅藻检验”
方辛面有难色:“硅藻检验话得送省厅去做”
“多久能出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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