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天,面前人还穿着长袖工装,戴着印有店铺logo鸭舌帽,为干净卫生还戴个口罩,只露出双眼睛,隐隐流露出恳求来,那压在帽子里鬓角渗出些薄汗来。
孙向明不耐烦地接过他递过来纸笔,在便利签上写着,边写边说:“上次点那个炒花甲,味道不错,但是没洗干净吃好几口泥沙,回去跟你们老板说……”
他话音未落,外送员点头哈腰:“是,是,您说是”
他宽松袖口隐约露出丝寒芒,孙向明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对,他抬眸看着他眼睛,对方仍然微笑着望着他。
不知为何,他突然觉得有些面熟,又有丝头皮发麻。
林厌注意到细节她未必没有留意到,那究竟是什遮蔽她视线呢?
是不愿意相信世上还有这样感情存在,还是……
想到这里,她只觉得有股隐秘恐惧窜上全身。
宋余杭把下唇咬出血色,舌尖尝到丝铁锈味,她猛地捋头发,把额前碎发全部撩上去,双目赤红。
“段城,再开快点!”
宋余杭七手八脚从兜里摸出手机,开始给孙家附近蹲守外勤打电话。
就在刚刚醍醐灌顶那刹那,她想明白更多事。
她和林厌第次去学校解情况时候,李诗平追着林厌问丁雪死因,根本不是出于好奇,而是出于对另个人关心。
她又想起那次去李家时候,她墙上挂很多奖状,全是教学竞赛冠军。
宋余杭随口问:“您是教化学啊?”
道:“不必,林法医话,易拉罐环都不想要”
她在睡梦中皱起眉头,循着那声音过去,却又跌入片冰冷沼泽里。
她们如野兽般对视,恨不得扑上去拧断对方脖子。
“既然天地不仁,那替天行道,又有何不可?”
替天行道。
写到半他不肯再写,把便利签和笔起塞回他手里,拿过他手里外卖就准备关门,就在那个
来不及。
“您好,您外卖到”门口传来敲门声,孙向明刚洗好澡出来,边擦着头发,凑到猫眼上看眼。
是楼下那家他常点大排档,还穿着他家工作服,举着袋子退后步正准备给他打电话。
“来来”他把毛巾放在玄关上,把门打开条缝,伸出胳膊去拿。
外送员却没给他,而是说:“先生,可不可以给个好评啊,简单写下对们菜品口味评价什,老板要求,请您帮个忙吧”
李诗平抿口咖啡:“对,从初中起就对这方面很感兴趣吧,本来想当科学家,谁知道阴差阳错当老师”
个教化学人办公室里为什会有那多英文原著。
答案不言而喻。
还有橱窗里过分干净照片。
以及那枚戒指,“S”可以是宋,可以是孙,当然也可以是“诗”!
替谁,行何方道?
宋余杭咀嚼着这几个字,直觉得有道闪电劈开混沌,猛地坐起来,外套从身上滑落,神色变幻记莫定。
“段城,换路线,不回市局,直接去孙向明家!”
段城上下眼皮正在打架,被她这嗓子惊地三魂去七魄,结结巴巴地:“怎……怎宋队?”
“这个案子还没结束,快点,再晚就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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