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家还在西城区最里边村子,属于郊区里郊区,水泥路只打到村口,前两天刚下过雨,路面泥泞不堪,车轮陷进去抛锚,
宋余杭点点头表示然,转回来道:“您侄女最近有轻生念头吗?”
女人砸吧着瓜子:“没吧,她也不太爱说话,有什事都不跟们说,不过去他们学校开过几次家长会,老师说她成绩挺好,没理由z.sha啊。”
宋余杭目光滑落到她脖子,隐在衣领里根项链:“可以带们去您家看下吗?”
女人脸上似有些不耐烦,但宋余杭话说委婉,语气却是不容置噱。
“行吧,行吧,真麻烦,死埋把该赔给们钱赔不就得吗?弄这大圈弯弯绕绕。”
在对面两位刑警注视下,妇女拍拍自己嘴:“呸呸呸,跟您说这些干嘛呢。”
“家里还有其他亲人吗?”坐在旁刑侦人员问道。
女人摇摇头,又抓起瓜子嗑着:“没啦没啦,姐姐十来岁就出来打工遇着个负心汉,搞大肚子就扔下她跑,她熬没多久生下娃儿就死。”
“孩子父亲这多年直没联系过你们?”
“没有,早不知道死哪儿去,是看姐姐可怜,看她可怜,她还在吃奶时候就跟着。”
“宋队,那就是死者家属。”宋余杭急匆匆赶回来,甫踏进办公室,方辛就拿文件夹掩着鼻子俯身贴过来在她耳边道。
只见个五大三粗中年妇女坐在椅子上脱鞋抠脚搓泥,还不时从脚底板上撕下些死皮,只手放在桌子上从碟子里抓大把瓜子嗑着,手边放着杯茶水,摇头晃脑看着墙上电视。
宋余杭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女人刚想发火她挡着电视,见着她肩上两道横杠,知道这是个大官,遂又喜笑颜开来。
“哟,女领导,有什吩咐吗?”
“姓宋,叫宋警官就好。”走近她身边股铺天盖地脚臭味,怪不得其他人都不愿意过来。
宋余杭也懒得跟她解释,几个刑侦人员跟她起往出走,在身后窃窃私语。
“就这,搁也得z.sha。”
z.sha吗?
宋余杭思绪飘回那天天台上,她总觉得那个黑衣人和那封遗书并不是巧合。
***
说到这里,女人脸上才露出丝愁容:“还指望着她念完初中就不上出去打工挣钱补贴家用呢,怎突然就……”
女人长叹口气,把瓜子放回盘子里:“警官啊,听说人是碾死,赔钱吗?赔多少钱啊?”
“……”
宋余杭面不改色,眉头都没皱下:“这们不清楚,具体要看法院怎判。”
就在这时,方辛敲敲门走进来,俯身在她耳边说句:“DNA比对结果出来。”
宋余杭面不改色,从档案袋里拿出照片:“看看这是您女儿吗?”
案发现场尸体惨状当然不可能给她看,刑警拍下来是女孩身上穿衣服碎片和鞋子。
“呸呸。”女人把瓜子壳吐在地上,抠完脚手从她手里把照片接过来。
“是,是,不过她不是女儿,是她小姨。”
她手指戳着那照片,脸上并无丝悲伤之色:“这衣服还是穿剩下给她呢,鞋子也是从垃圾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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