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舸话还未说完,车门已经落锁,绝尘而去。
“诶——你知道人家家在哪儿吗?”
果不其然。
“别逞强啊,会醉得不省人事连自己家都找不到,要不还是找个人送你们?”林舸还是有些忧心。
林厌“啧”声:“你是放心不下她吧,哪里是放心不下,放心吧啊,不会吃她,还是说你想……”
神情里有那丝揶揄。
林舸无奈,似是想伸手打她脑袋,伸到半又觉得这样不妥,改为轻轻抚下她发顶,像小时候那样。
“说什呢,你哥是趁人之危那种人吗?你姓林,永远是妹妹,即使娶妻生子,也改变不这个事实。”
她踏踏实实站在地面上,站在她身边,被人温柔以待,尽管她也说不清她和宋余杭是什感情,就像宋余杭此时也并不明白自己对林厌心意样。
但毋庸置疑,这份感动心情是切切实实存在,这种感情又是真实而美好。
借着她抱自己姿势,衣袖摩擦间,林厌把溢出眼眶泪水揩在她夹克上。
不远处站着男人慢慢饮尽杯中酒,他站在这有会,目睹她们从洗手间出来后全部过程。
林厌不是这样不警惕人,她们都太过于投入,以至于压根没发现他存在。
“不疼不疼……对不起……下手没轻没重……往后再不和你打架……你叫打也不打……”
她边说边哄小孩似地拍着她后背,语无伦次,颠三倒四:“不疼不疼……看守所里你受苦……知道都知道……林厌呐……不疼啊……”
她反复重复“不疼”这三个字好似记重锤砸在她心上,如果说刚刚还只是胸口闷得发慌,那现在就是又酸又涩。
再加上那句低喃出口“林厌呐”,股热意瞬间冲上眼眶。
在她前半生苦难里,除初南还从未有人会温温柔柔地叫她名字,拍着她后背说句:不疼。
月色温柔,他神情坦荡,林舸对于林厌来说是童年独份温暖。
锦上添花无人记,雪中送炭情谊深。
这份恩情她必将终生铭感于心。
“哎呦呦,得得,鸡皮疙瘩掉地。”车停在主干道上,司机按着喇叭催促。林厌搓着胳膊,也坐进车里,冲他挥手再见。
“回见啊,下次有机会再请你喝酒。”
男人眼底浮现抹意味深长,拿着空酒杯又转回会场里。
***
“先送她回家吧,她这个样子会肯定没法自己打车。”林厌把人塞进车里,又把宋余杭随身背包也扔进去,林舸替她们扶着车门。
“那你呢,你行吗?也喝不少。”
林厌笑笑:“嗐,习惯,酒量你还不知道嘛,老娘千杯不倒。”
从未有过,从未。
和家族斗智斗勇,和外人生死搏斗,她成长跌宕起伏,好几次命悬线。
林厌觉得自有记忆起,就是在走条看不见钢丝,外面是万丈深渊,她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直到此刻,她被宋余杭抱在怀里,那个人用体温温暖着她,把她脑袋摁向自己,边拍着她后背,边摩挲着她发,嗓音低沉却放得轻柔,絮絮叨叨。
林厌突然有种,自己落地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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