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余
透明袋子里装个小药瓶,上面都是英文名字以及复杂化学名称。两个人拿过来瞅几眼,摇头。
女孩子妈妈还在抽泣:“这……这是什药?没听说过她生病啊。”
“盐酸舍曲林,别名左洛复,抗抑郁首选药。”宋余杭淡淡道。
“从她家里也找到医院报告单,确诊为重度抑郁症。”
犹如个晴天霹雳,女孩子妈妈哭成泪人:“为什……为什呀……生病为什不告诉妈妈……傻孩子……你这是要妈妈命啊!”
宋余杭面上波澜不惊,把她从对女儿唠叨上拉到案情里:“待多久?”
“不到个小时,又和她吵架,怒之下就摔门走。”女人揩着眼泪,呜呜地哭出来:“早知道走她就z.sha,她就算赶着让滚也不走……”
男人看样子是她现任丈夫,把搂过她肩,替她抹着眼泪:“别哭啊,不是你错……琳琳……唉……”
他长叹口气,也愁眉苦脸:“你要是再哭坏身体,小宝就没人照顾。”
女人这才勉强打起点精神来,宋余杭接着问:“之前有过轻生念头吗?在学校人际关系如何?平时性格呢?”
“你最后次见到她是什时候?”市局里,宋余杭请人坐下,倒杯热茶给她。
女人握着纸杯,拿纸巾揩着眼角,抽噎着说不出话来。
旁跟着男人轻轻拍着她背顺气,温声细语哄着:“不哭,先跟警察把事情说清楚。”
宋余杭倒是不焦不躁,等着家属缓和情绪。
约摸哭半晌,女人这才喃喃开口:“昨天下午,是最后次见她。”
宋余杭收好东西,递过去张纸巾:“节哀。”
长年刑侦工作使她对受害者保留足够多同情,却对受害者家属始终同情不起来。
雪崩时候没有片雪花是无辜。
***
“您和您妻子什时候离婚?”男人坐在会客室里不时接打着电话发讯息。
女人脸上浮现出丝悲痛欲绝:“高考录取通知书下来时候,逼着她去上学,她曾哭着说过“要不是上不美院,不如去死”,也……也没当真……谁……谁知道!”
男人这个时候插话:“也不能全怪她妈妈,她妈妈也是为她好,学美术哪有以后考公安稳,还不是想她踏踏实实平平安安地过辈子。谁知道这孩子这倔,最后妥协还是们,同意让她复读,你说她……她这又是闹哪出,不是存心让她妈妈下半辈子活在愧疚里吗?”
早不愧疚晚不愧疚,人死才愧疚。要是林厌在这里,估计早就破口大骂。
但宋余杭只是平静地从档案袋里取个证物袋出来,放在桌上推过去。
“看看这个药,你们认得吗?”
“几点,去干嘛?”她负责询问,旁边小警察奋笔疾书。
“大概五六点吧,去给她送饭,顺便……顺便再商量下她复读事。”
宋余杭抬眸看眼她。
说到“复读”女人好似打开话匣子:“觉得女生就念个英语或者中文普普通通专业就好,将来也好考公,她非要学什美术,心想考美院,从小到大没少为这事吵架。”
人都死还有心思想起从前那些家长里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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