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余杭把手里拎着盒饭递给她:“辛苦,你先吃点东西吧,继续来整理。”
查案卷可是个体力活,得从堆积如山陈年旧案里扒拉出来,再分门别类放好。林厌瞅下午头晕眼花,肚子咕噜声。
她看着那盒饭没动,视线飘忽着:“别又是路边摊吧,才不吃呢。”
宋余杭笑,在她对面坐下来,伸手拿过她整理好案卷翻阅着:“不是路边摊,特意打电话回家让妈做。”
林厌嘀咕:“你不是去学校吗?”
“没事,谢谢。”
***
阴暗逼仄房间里,电脑闪着幽蓝光,主机嗡嗡作响。
面前对话框里浮现出行字:白鲸,又被打,不想活,为什他们都欺负,明明什都没有做错。
放在键盘上手,粗糙、满是皱纹和老年斑。
明明是极其静谧美好画面,她却硬生生激出身鸡皮疙瘩。
因为这个图画她也在何苗作业本上见过。
宋余杭掏出手机,迅速拍下来。
又简短问美术老师些问题后,宋余杭起身跟她告别。
走到走廊上时候,看见走廊尽头男洗手间门口,几个孩子把废纸篓摁在另名男生头上,还顺势脚踹过去。
,还是年吧,所有有关于z.sha案详细案卷。”
***
“范琳所有画基本都在这。”范琳美术老师交给她大摞画册。
宋余杭双手接过来:“谢谢。”
美术老师摘下眼镜擦擦上面雾气:“可惜,那孩子挺努力,就差两分,明年继续也行啊,怎就这想不通呢。”
宋余杭轻咳声:“反正开车,顺路。”
“啧啧啧,工作途中还开小差回家吃饭,擅离职守,不务正业。”
林厌边说着,按捺住唇角笑意,还是掀开饭盒盖子,饭和菜分开放着,还有蛊玉米排骨汤,米饭上码着鲜红油亮油焖大虾。
“没关系,不是你错,是这个世界该死,想不通没有关系,孩子,来找吧,白鲸会告诉你答案。”
***
宋余杭拎着画册回到市局时候,林厌还泡在档案室里,案卷堆满满桌子。
“你看你看,不看不知道看吓跳,近年来江城市z.sha率高得可怕,而且……”林厌顿下,昨晚本就没睡好,又熬下午没合眼,黑眼圈重得跟熊猫样。
“几乎大部分都是青少年学生。”
“废物就是废物,月考倒数第家伙还想考什海洋大学,做梦吧你,呸!”
“喂——”宋余杭大踏步走过去。
几个男生见有人来,对视眼,纷纷如鸟兽散。
“快走快走,有人来。”
不等宋余杭伸手扶他,被打男生已经捂着脸自己爬起来,瘸拐地下楼梯。
宋余杭没说话,草草翻两页,全是水粉画,有蓝天白云有山川湖泊,也有望无际蔚蓝大海,确实是个惊才绝艳聪明孩子。
“这教室黑板画还是她画呢,睹物思人呐!”年迈教师戴上眼镜,长叹口气道。
宋余杭目光往后看去,顿时浑身震。
硕大黑板上只用蓝色水粉画出波涛汹涌大海,连浪花都真实地起起伏伏。
海平面上卧着只白色鲸鱼正在吐着泡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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