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整理得差不多,明天早开会,让他们都回去。”
宋余杭去饮水机上接杯温水给她:“不舒服吗?脸色很难看。”
林厌捧着这温热纸杯,肩上搭着是她衣服,还留有余温。
她好似才彻底从那场梦境中走出来,勉强笑笑:“没有,那也回去。”
“好,那送你。”宋余杭跟着她起往外走。
指尖掠过这些泛黄案卷,不可避免沾些灰尘,直到——
她从中翻出份案卷,上面封存线头还在,保存得很完整,只是比旁边这些落灰档案摸上去干净很多。
宋余杭绕开线头。
“初南!”外面阅览室里传来女人惊恐声音。
宋余杭放下案卷跑出去。
郑成睿对着电脑熬得眼睛通红,方辛起身上几次厕所,塑料袋里咖啡逐渐空起来。
最后罐被她和宋余杭同时拿在手里。
林厌怔,本能地缩回手,对方却又推过来,还替她打开易拉罐环。
“给。”
她目光看过去,那个人却又埋下头专注于手里档案。
俯身下来,抱起她面前那摞档案。
“这些都整理完吧,先放回去,不然没地方坐。”
宋余杭抬头看她眼,神色无异:“行,光顾着往出来拿都忘记放回去。”
林厌转身离去,宋余杭看着她背影若有所思。
那个夜晚,是林厌第次主动加班到那晚。
“不用,让林叔过来接。”林厌在市局大门口顿住脚步,拒绝她殷勤,同时用种意味深长眼神看着她。
每当她这看着她时候,宋余杭总会想起无数个交换过眼神瞬间。
自己那点不可言说小心思在阅人无数林厌面前无所遁形,直看她侧过身去
林厌趴在桌上浑身颤抖,闭着眼睛,脸色惨白,汗湿发紧紧贴在额上。
宋余杭把手放上她肩膀:“林厌?醒醒——”
林厌猝然惊醒,掰过她手腕就要使劲,对上那双淡棕色眼睛时才又逐渐找到焦点。
宋余杭松手,眼里有丝显而易见关心:“做噩梦?”
林厌扶额让自己缓缓:“没——他们都走?”
林厌抿口,又放下继续干活。
窗外月渐西沉,东方露出鱼肚白。即使有咖啡提神,她还是坚持不住,不知不觉趴在桌上,任思绪飘回1994年夏天。
宋余杭起身,准备把最后摞档案放回架子上,走两步,见她睡得沉,又倒回来脱自己外套轻轻披在她身上。
她顺着年份往里走,手里档案分门别类放好,也不知是哪里想岔,看着前面没有开灯黑黝黝地方,突然浑身个激灵。
宋余杭抿紧唇,继续往里走,直到脚步停驻在1994年标签前。
她揉着眼睛翻案卷,把需要着重记下来地方誊抄在纸上递给郑成睿归纳整理。
其他人也都样。
这样工作枯燥而又乏味,连宋余杭都忍不住打好几个呵欠。
段城跑出去从小卖部给他们买大袋罐装咖啡,自己坐在那边抄边脑袋点点地小鸡啄米,最后头栽在桌子上再也爬不起来。
窗外万籁俱静,秋天夜连虫鸣都没有,整座市公安局陷入黑暗里,只有这方天地还亮着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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